有个老成些姓李的绣娘道,“好在绣坊也快开门了。”
许多人都是认识的,尽管今天是竞争关系,但这一大早的来了,有相熟的便聚在一起说说话什么的。好在如今大冷的天,太阳却是好,大家在太阳底下晒晒太阳也暖和。
直到日头都出来了,绣坊开门,便是如何子衿所言,完全是按照昨日报名的次序进场。至于补报名的人,要等先把这些来考试的人安排进考场,才能再行报名。
何涵将他妹托给何子衿,“要是进去在一处,顾着培培些,她不如你伶俐。”何涵完全是顾他妹呀,何培培却早就跟何子衿不对眼,尤其听到她哥说她不如何子衿伶俐,何培狠狠瞪她哥一眼,“你在外头等就是!我排在前头,才不会碰得到!”说完,轮到何培培的次序,她睬都不睬她哥,气哄哄的进去了。
何子衿噗噗直乐,何涵挠挠头,直叹气,“烦死!当我愿意带她来呢。”还不是他娘交待的,非要他送他妹来。
何子衿与三姑娘也排在前头,听到喊她们的名字,也便进去了。别说,因为同何培培的次序离得并不远,还真在一起考。三姑娘早就在绣坊兼职的,她的针线自不必说,何况考的针线并不难,何子衿都可应付,只是做得不大好罢了。何培培瞅一眼何子衿的针线,轻哼一声,得意的扬起下巴。何子衿没理她,歪头去瞧三姑娘的针线,果然十分精致。
试过针线,还有文化课,何子衿在针线上平平,文化课在碧水县的女孩间都能有个名次的。主要是,这年头,男人受教育的机会都不大,女孩儿自然更低。何子衿这个能背《千字文》《诗经》《千家诗》《论语》的人就成了异数啊,叫何子衿说,她身上的知性光芒简直是掩不住的在发光发亮,照耀世人哪!
考官便是李大娘,李大娘没见过何子衿,也知道她的,道,“我听你祖母说你打小念书,念的真不错。”
何子衿假假谦道,“不过胡乱认得几个字罢了。”
李大娘笑,“你要来学手艺,以后就不念书了么?”
何子衿道,“念书也不在于要天天跟着先生念,只要有心,处处是学问,本就不必拘泥于形式。”
李大娘打量何子衿,十分怀疑刚这话是谁教她的,道,“你这样的天分,不念书却也可惜。”
“念了书也不能考功名,倒不如学门手艺安身立命。”这年头,女人再有学问也不能考公务员。何子衿早想好了,反正她认得字,想看书随时可以看,倒是没有一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