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劳了。这种事,原不必陈大奶奶跟着掺和的,之所以陈大奶奶亲自来,主要是挨了陈姑妈一顿骂。
沈素一来碧水县,陈家与何家是实在亲戚,他家又是做买卖的,消息灵通,自是闻了风声。且陈家这一二年越发阔气,也学了些个附庸风雅,譬如对读书人格外客气啥的。沈素是货真价实的举人老爷,自然与寻常的读书人还不同。且说陈家如今发了财,吃穿自高人一等,但其中却也有诸多不足。头一条就是门第,再有钱,人家也得说是商贾。这年头,你纵做了皇商,在书香门第面前还是略低一头的。故此,陈家有钱了,进一步的要求便是求名。陈大郎五个兄弟念书是迟了,孙辈的陈志陈行陈远等人,皆在念书。陈姑丈就盼着孙子辈争气,考出个功名来啥的,也可告慰祖宗。
故此,知晓沈素来碧水县后,陈姑丈就跟老妻商量着,“志哥儿明年就要下场一试,沈举人不是外人,叫老四带着志哥儿过去拜访,记得带上文章,也叫沈举人帮着瞧瞧,指点一二什么的。”
陈姑妈自头两年的事后,与这老贼就有些不睦,好在闺女在宁家得宁太太青眼,这老贼也不敢再做怪。这是正经事,事关孙子前程,陈姑妈道,“再带些礼物去才好。”
“这是自然。”陈姑丈道,“读书人好风雅,什么茶啊砚啊墨的备一份就成。也别太过贵重,毕竟不是外人,太贵重也显得生分。”
陈姑妈点头,这上头她还是信得过老贼的。陈姑妈也不傻,她道,“你教一教志哥儿,叫他机伶着些,沈举人已是举人了,说不得往后更有前程。咱们两家本就是亲戚,多亲近些,于志哥儿没坏处。”
陈姑丈拈一拈花白胡须,笑,“岂止于志哥儿无坏处,我早叫你们得把眼光放长远,就是咱家,多几门举人进士的亲戚,难不成有坏处?”陈姑丈感叹,“说来阿恭这举业上没啥进益,运道却是极好的。”姐夫是进士,小舅子又中了举人,陈恭的运道,便是陈姑丈说起来,也是极羡慕的。
陈姑妈脸一臭,啐他,“个乌鸦嘴!恭儿才多大,你怎么就知道我侄儿以后中不了举了!”
陈姑丈忙笑,“我也就这般一说,你可发什么脾气。难道我不盼着阿恭有出息,我是最盼着阿恭有出息的,说来,他才是咱家的正经亲戚呢。姑舅亲,打断骨头连着筋,是不是?”
陈姑妈哼一声,“这还用说!”陈姑妈内心深处是极看重这个娘家侄儿的,别看何恭是个老好人,该给姑妈出头的时候都是当头顶上的,特有用,特能给姑妈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