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陈姑妈也待何恭跟亲儿子是一样的,这时候自然容不得老贼说自己娘家侄儿半句不是。
几十年的老夫妻,陈姑丈犯浑的时候六亲不认,这会儿狐狸精早叫陈姑妈打发到不知哪儿去了,且闺女在宁太太面前似乎还有些脸面,儿孙一大群了……狐狸精虽好,奈何富贵更是命根子,离了狐狸精,陈姑丈这脑子便又清明回来了。陈姑丈叹道,“志哥儿他们几个,但有一个能念出书来,我死也冥目了。”
陈姑妈啐道,“要死自去外头死,别在我跟前儿说这晦气话,我可不想死,我得且活着呢。”遇到这种老贼,真乃前世不修,若非儿子还撑不起来,家里还需这样个人,陈姑妈早恨不能一棍子把老贼敲死了事。
陈姑丈笑一笑,知老妻就这么个脾气,他倒又自说自话起来,“这人家儿,终归得有个做官儿的,门第上才好听呢。”
陈姑妈问,“你看阿志可是这块材料?”
“我自是盼着他是的,不是也无妨,多读几年书,起码考个秀才出来。这寻常与咱们一流的人打交道无妨,唉,越往上走官儿们就多了,说起话来之乎者也,偶尔拽两句文,娘的,听也听不懂。”陈姑丈叹,“到底还是小时候没念书的缘故。”
陈姑妈道,“只是一样,我看许多人念书多了倒显得不大灵光,大郎他们不在家,你可得时常提点着些阿志他们,别念成个呆子,又有什么用?”
“这我能不知道。”陈姑丈相当自信,“我陈某人的孙子,哪个能呆呢。”他抬脚去调理孙子了。陈姑妈这里把陈大奶奶拎出来叫给沈素备礼。
事关儿子前程,陈大奶奶自是不会小气的。只是陈大奶奶这头儿去备礼了,陈二奶奶早瞧陈大奶奶独揽家中大权不顺眼,如今天刚良心,不给给陈大奶奶下了几句小话简直对不住这机遇,便私下同婆婆道,“唉,前儿二妞不说我还不知道,要我说,既备礼,也给子衿丫头备一两件玩物罢。”
陈姑妈待娘家人素来大方,只是,这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要给何子衿送东西?陈姑妈瞅二媳妇一眼,问,“这话打哪儿来?”
那日何子衿没告状,陈二奶奶竟替她陈情了,陈二奶奶还是劝慰的口气同婆婆说的,“孩子是自家的好,我待大妞,再越不过子衿去的。只是要我说,大妞这脾气是有些大了,阿念才几岁,何况咱们是亲戚,外头都说阿念是沈举人的私孩子来着。那孩子不过刚来县里,离不得子衿,叫他在身边跟几日,大妞做姐姐的,委实不该这样撵了阿念。我时常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