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衿摸摸他的额角,给他掖掖被子,擦擦嘴角,哄小孩子的口气,“阿念乖乖躺着哦,一会儿张大夫来给你把脉。”
张大夫来的很快,摸摸沈念脑后的大包,觉着消了些,张大夫痛快的宣布,“无甚大碍了,我再开些清血化淤的汤药,吃几日便能大安了。”
何家自上到下都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欢喜来,边声谢过张大夫。待送走张大夫,何子衿又道,“行啦,祖母,爹爹,娘,你们都去歇着吧,我守着阿念就行。他这刚醒,怕吵呢。”
沈氏笑,“也好,晚上我做蒸蛋给阿念吃。”
又说两句话,大人们便走了,让沈念休息。何冽留下来问东问西,问沈念头还晕不晕,身上还疼不疼,何冽小大人样的嘘了一口气,奶声奶气,“阿念哥,你可吓死我啦~”
沈念不由笑了,“我没事。”彼时他也曾期盼过有这样的一个孩子,可惜,没有,一直没有,到死都没有。望着何冽白胖圆润天真的模样,沈念心下不由轻松许多。
其实很快他便是明白,住在何家,真的没有什么不轻松的,这应该是他记忆中住的最轻松最舒心的地方了。饶是沈念用记忆中几十年的经验来衡量,也得说,这是一家子好人。只是,与好人在一起,也不是没有烦恼的。
沈念的烦恼不是身上的伤痛,反正有张大夫的药吃着,好的也很快。主要是来自何子衿的热情,简直令他吃不消。在他的记忆中,他是为了救这小丫头才受的伤,继而脑中生出那些记忆。刚清醒的前两天,沈念都有些搞不清楚,自己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但,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
最要紧的是,何子衿每天照顾他无微不致不说,还天天看他吃药,给他身上的淤伤上药,后者便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过程,沈念都宁愿再去撞回头,干脆失忆的好!
就似如今,沈念正烦恼庄周跟蝴蝶的事儿呢,何子衿就叫着他一道泡脚洗漱,这还都是很正常的过程。哪怕沈念发现自己现在与何子衿同居一室,好在何子衿是小女孩儿,沈念也无所谓。可洗漱后,事儿就来了。何子衿先拿润肤膏给他擦,沈念想自己动手都不行,何子衿说他胳膊上有伤,非得代劳。那两只细细的小手在他脸上抹啊抹的感觉,叫沈念自心底生出一些说不出的感觉来。但请大家不要误会,绝对不是大家所想那样,哪怕沈念现在心理年龄突然增大,他也不会对个小女孩儿有什么心思的。可是,就是那样一种叫他形容不清的感觉还罢了,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