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另一老秀才接替了沈父长水村启蒙先生的职务,于是,失业的沈老秀才只得带着几分不满几分骄傲别别扭扭的同意了儿子的提议。
沈父是这样同女儿抱怨的,“现在我可是管不动那混账了,家里的事都是那混账说一不二。”
沈氏就是受她弟相托回娘做说客的,劝父亲,“阿素还不是孝顺,再说,一家子,到底得住在一起才好,咱家可有谁呢。您要真不去帝都,就是留下阿玄,阿玄这个年纪,能顶什么事?家里老的老,小的小,阿素如何能放心。还不如一道去帝都,父子爹娘在一处,就是阿素,毕竟是刚做官,人情世故上还要爹你指多点着他呢。”
沈父倒很有自知知明,“他在这上头比我灵光。”
“就是比您灵光,您在他身边,他就稳得住心,就有主心骨呢。”沈氏道。
沈父同儿子沈素说话不大能说到一处,却向来很听闺女的劝,沈父敲着膝盖叹道,“帝都居,大不易。我也知你兄弟是孝顺,在家里,咱好歹有田有地,吃用都是自家出产。可这拖家带口的,都去了帝都,阿素能有多少薪俸,还要租房子置东西,开销便艰难呢。”对着闺女,沈父方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沈氏笑,“爹,您这实在想多了。咱家又不是没过过穷日子,难不成帝都里都是富的流油的人家?我想着,不论哪儿,都是寻常人家占大多数吧。爹说帝都居,大不易,不照样有许多人在帝都讨生活。便是当官儿的,也不见得个个儿有钱吧,难不成没钱的就不过日子了?咱们又不是去帝都享福的,是为了免分离之苦才去的帝都。你看着阿素些,你也放心不是。再者说了,我看阿素不是那一等无能之人,能不能养活父母妻儿,难道他心里没个数?我听他说,来前儿就把房屋都吝好了,里头的东西也置办的差不多了。咱家本就是家风俭朴,到帝都也是一样简简单单的过日子。就是阿玄阿绛,都是念书的年纪,阿素刚做官,官场上的事儿就够他去忙的了,可阿玄阿绛念书的事也耽误不得,阿素又不是三头六臂,爹你看着他们念书启蒙,也能给阿素分担些不是?就是家里,也得爹你在才安定,不然,便是弟妹跟着一并去了,她一个女人家,阿素又不能时时在家,她也是没出过远门儿的,乍然到了帝都,举目无亲,凄惶不凄惶?我每每想到这些,就想着,你跟娘要不去,我再不能放心阿素在帝都过日子的。”
沈氏一席话终于说的沈父动了颜色,沈父点头,“这也是。”
沈氏一笑,接着沈父又补充一句,“要是去了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