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认识。什么司刑大爷家的千金、主簿大人家的姑娘、学谕家的小姐……反正何子衿三姑娘是认识了不少人。何子衿如今是碧水县名人,小姑娘家聚在一处,难免说一回花啊草儿的。县太爷家的千金可能傲气些,但这三班六房出身人家儿的姑娘待何子衿三姑娘还是不错的,这年头,三班六房都属吏,算不得官,可说句老实话,能在三班六房混个职位,比考秀才实在的多。
当然,如胡老爷这等人物,请的也是三班六房的头头儿。
余者便是碧水县乡绅族长家的千金,还有胡家外地亲眷过来赴宴贺寿的,如何子衿等碧水县的姑娘们便不大熟了。胡家四位姑娘招待这些姑娘们,还有一位在胡家寄住的姓赵的表姑娘,亦颇是和善。再者便是胡氏族人家的姑娘了。
大家不过略说些话,如陈大妞这般不识趣的再没有的,待一时,寿宴的时辰便到了。姑娘们亦坐在一处,只是胡姑娘早打发丫环下去调了位子,勿必令何陈两家远着些,不然真出了什么不雅的事,扫的是胡家脸面。
胡家席面儿备的也好,只是人太多,许是厨子忙不过来,提前预备了许多菜色,上到席上时便温凉不盏了,又是这样大冷的天。这席面儿是围着戏台上下楼摆放的,还有大戏看。只是到底进了十月,天气寒凉,何子衿没吃几口,喝了一碗汤罢。
一时,待沈氏差翠儿来叫她们,两人便辞了胡家姑娘,与沈氏何老娘回家去了。
一家子都没吃好,何老娘到家便吩咐翠儿道,“去跟周婆子说,不拘什么,快些整治出来垫垫肚子的好。”
沈氏问丈夫,“你在席上吃了些不?”
何恭道,“说是芙蓉楼的大厨掌勺,只是天儿实在冷,菜上去都凉了,就喝了几杯酒。”
何老娘道,“还不如咱们小户人家,在屋里摆两席,热热闹闹的吃一顿,实惠不说,也亲香。他家是做官儿的人家,排场倒大,就是这席不大实在。我看哪,都没吃好。”
翠儿自厨下端了碗醒酒汤回来,道,“周嬷嬷也没预备,这会儿赶着蒸饭,怕是要等一等了。”
何恭酒并未喝多少,只是他也饿了,接了醒酒汤喝半盏,酸的直皱眉,道,“去外头叫一席酒菜来吧。”
“那不一样要等。”何老娘咕咚咕咚的灌杯温水,“这等好年景儿,竟还要挨饿。”
沈氏吩咐翠儿,“去铺子里瞧瞧,有烧饼拿几个回来,肘子多切一些,先垫补垫补。”主要是没去这大家大户赴宴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