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可是举人门第,论家境也比咱家强些的。这人心也忒窄了,怎么就见不得别人好呢?”倘私下打趣也还罢了,这么大庭广众的说出来,定是刻意的。
何恭叹道,“以前在先生家念书,论起来,许师弟年纪虽小些,却是比我和阿素都强些的。他中秀才也比我们早,这好几年中不了举,许师弟心里也急的。只是他何必总盯着比他强的瞧,就跟我比,我大他好几岁,不也没中举么,还不如他呢。真是的,中不了举,难不成日子也不过了?”
“这叫什么话。一样是秀才,难不成你大几岁就比他差了。”要说不急丈夫的功名也是假的,只是这功名的事儿,哪儿是那样容易的,如今家里日子也不错,儿女双全,夫妻恩爱,就这小日子,沈氏也过得有滋有味儿。嗔一句,沈氏道,“许青不识好歹的那样说,你没给他两句听听?”
何恭道,“我还没说,忻族兄就说了,这是县里大事,老爷们儿有银子出银子,有力气出力气倒罢了,岂能要人家小姑娘卖花儿的钱,传出去不好听,好似县里男人不中用似的。我也说了,那是咱闺女的嫁妆钱。许先生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呢。”
“那也是许青自己说话不检点,这还是师兄弟呢,张嘴就吭你,还是忻族兄厚道。”沈氏对何忻的印象自斗菊会后便又回转了过来,这会儿更觉着何忻人好,想着过些天何家娶大奶奶,她过去帮衬帮衬才好。
夫妻两个说着话儿,何子衿在外头偷听够了,便敲门进来,从食盒里给她爹拿出饭菜摆几上,何恭瞧着闺女这身喜庆鲜亮的大红袄,笑,“咱闺女,穿啥都好看!”
何子衿把菜摆上,机伶的拿着一壶烫好的酒,给她爹斟酒,“如今天儿冷,爹,喝一口儿吧,别喝多,喝多我娘念叨你。”
何恭直乐,“还是闺女好啊。”
沈氏问,“你弟呢?这刷牙的刷哪儿去了?”
何子衿道,“他正换牙呢,一刷,刷了一个下来,是下头的牙,刚扔屋儿顶上去了。周嬷嬷说,后街李家小子来找他们,不知做什么去了。”
男孩子,正是贪玩儿的年纪,往日里有何恭看着念书,傍晚还得出去玩儿一玩儿呢。
何子衿跟她爹打听,“爹,是每个县都办书院么?”
“哪儿那么容易呀,有的县太小,有的县太穷,再者,一个县办一个书院,能有几个学生?我听说,五六个县才有一个书院,县令大人是极力争取,还有胡大人也帮了不小的忙,才把这书院落在了咱们县。”何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