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这是子衿的孝心。我家里也有茶吃呢。”说了一回茶,陈二奶奶继续说陈家大少奶奶的事,“大妞也算是厉害的,那个脾气,只有她气人,没有人气她的。如今也遇着克星了,你是不知道,把大妞骂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不是都说书香出身闺秀温柔和气么,便是我这寻常小户出身的,也没有大少奶奶嘴里的话厉害。”
陈二奶奶能说陈大少奶奶的不是,沈氏却是不会说的,她道,“这也是一物降一物吧。”
陈二奶奶叹口气,“我只可惜阿志,怎么命里阖该遇着母老虎呢。”
沈氏听了陈二奶奶一番抱怨,陈二奶奶絮叨了半日,走的时侯神色舒缓许多。
何恭一时自书房过来,道,“二表嫂这是怎么了,我在书房关着门都能听着她那满肚子怨气。”
沈氏笑,“阿志媳妇太厉害,怕是夺了她的锋头,无人可诉,来咱家抱怨一回,兴许心里能痛快些吧。”
“不必理这些事。”尤其妻子有了身孕,何恭问,“可觉着累了,要不要去躺会儿。”
“光坐着了,哪里就累了。”沈氏生得袅娜些,其实平日里颇注意保养,此次有了身孕,也只是口味儿上有些变化,余者并无大碍。何况如今闺女渐大了,家里的事有婆婆与闺女看着,沈氏更能安下心养胎。她道,“你拿那梅子来给我吃一个。”
何恭见着这梅子嘴里便流酸水儿,递了一个给妻子搁嘴里,道,“你怀着阿冽时,也没这样喜酸。”沈氏道,“这回不知为何,只觉着酸的才有味儿。”
何恭笑,“我是怕你不留神把牙给酸倒了。”
到傍晚时,何子衿一行才背着一篓野桑椹,拎着四条巴掌大的小鲫鱼回来。
何子衿换了衣裳方到何老娘屋里说话,沈氏何恭也过去了,就听何子衿道,“我可是算长了见识,书院建的很是不错,有上课的屋子,还有住宿的屋子,先生们的小院子,连带烧水做饭的食堂,都弄得极是清爽。”
何老娘道,“你们还去书院了?”
何子衿接了余嬷嬷递来的玫瑰花茶,道,“寻常人可不让进,是道长带我们进去的。中午就在朝云观吃的,摘了桑椹又钓了鱼,就回来了。”
何老娘又问,“早上花了多少钱?”
何子衿哈哈笑,“就是祖母你那天给我的银子啊。”
“不存财的死丫头。”何老娘嘟嘟囔囔,“那天还说攒着呢,转眼便花个精光,你这样儿的,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