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陆原刚才神情有异,不可不防。”
“本侯也没料到他会是那种反应。按理说,朝廷不用他,只有本侯能给他前途,他没理由背叛才对。”说到这,宁国候看了一眼青袍老者,问道:“魏老,你怎么看?”
青袍老者姓魏名安,一直负责宁国候安全,极受信任,听到问话,他沙哑着声音说:
“属下也以为陆原刚才的神情有些可疑。”
宁国候眉头皱得更深,他手下幕僚虽多,但进士出身的人才却只有两名,陆原便是其中之一,跟随他虽只有两年,却被视作心腹。
一般的进士前途大好,自不会给他做无品无职的幕僚,若就因一次猜疑,自毁良才,实有些不忍心。
柳昂瞧出宁国候还在犹豫,再次进言道:“侯爷,不可因小失大啊!”
“那依你之见,如何处置?”宁国候沉声问道。
柳昂单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除掉此人,消除隐患。”
宁国候闭上双目,伸出一根手指缓缓搓着额头。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一个习惯,每当遇到犹豫不决之事,便爱这么做。
密室墙壁的油灯上,豆大的火苗时不时跳跃着,散发着迷离的光芒。
宁国候细细思索,已然拿定了主意。他并未直接说出,目光望向庄毅:“子才,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庄毅双目低垂,说道:“卑职以为侯爷不可因一人而毁去爱才之名。”
宁国候微微一笑,不再多言,吩咐起来:
“令伯,你派人去陆原府中,告知他不用去南陵县赴任了。魏老,你派一人暗中监视陆原,只要发现他有背叛本侯迹象,便想个法儿,让他悄悄死在家中吧。”
……
出了候府,陆原茫然的行走在街上,街边商贩的吆喝声,茶桌上商旅的笑谈声不断传入耳里,让他有些不真切之感。
行尸走肉般走了几个时辰,他双脚酸麻难耐,腹中饥饿,情绪也渐渐产生了变化。
弄不明白的事情不如暂且放下,眼下还是考虑一下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吧。
找了一间茶棚坐下,陆原整理起身体原主的记忆。
原主陆原是一名极为自卑之人,从小父母双亡,由叔父叔母带大。叔父也是北逃而来,叔母是小商之女,因此一家人过的并不算太宽裕。
后来多了他这张嘴,又给全家添了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