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命是从,他也不会任由他们一党独大。
……
“后世红朝太祖说“枪杆子里出政权”,当真是至理名言,一语道尽权力真相。如今朕才刚刚登基,厂卫掌握在魏忠贤手里,京营在张维贤手里,九边军镇又听调不听宣,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掌握军权为妙,以镇压所有不服。”
朱由检很快从掌握朝堂的虚拟假象挣脱出来了,他已经意识到,自己最大优势仅仅只是一个天子名头而已,军权却几近于无。
虽然魏忠贤没有谋朝篡位之心,张维贤又向来对皇室忠心耿耿,但皇帝这种生物,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人心,是任何人都不会相信的。
总有刁民想害朕,这在后世仅仅只是一句玩笑话,但在古代皇帝心中,这句话再是正确不过了,否则何以解释那么多开国皇帝登基之后便大批大批的杀戮功臣?
不过朱由检在后世混迹了几十年,虽然始终在底层混迹,但却磨练出一副好耐性。
虽然手中并无军权,天子也仅是徒具虚名,但他并没有急急忙忙就展开夺权行动,而是打算先摸摸底再说。
所谓摸底,便是摸清自己的家底。
翌日,下朝之后,户部尚书郭允厚有幸成为新皇登基后首位获得单独奏对的大臣。
“臣郭允厚见过陛下。”郭允厚参拜道。
“爱卿平身!小德子,给郭爱卿看座。”朱由检示意郭允厚起身之后,便吩咐身边随侍的小太监卢九德给郭允厚搬凳子。
“谢陛下。”郭允厚对朱由检为何召见他一无所知,天子予他赐座,他怀着战战兢兢之心,只敢落下四分之一屁股,看上去坐着比站着还要难受。
朱由检见状,随和笑道:“爱卿不必紧张,朕之所以召见爱卿,只是想问问爱卿,国库尚有多少家底罢了。”
郭允厚闻言,心情稍稍放松下来,回道:“回禀陛下,眼下户部尚有存银五十万两,并不足以支撑到年关,还请陛下从内帑中拔银五十万两,以清还今年积欠辽镇之粮饷。”
“户部竟只有五十万两银子?国库每年岁入不是有两千万两吗?”朱由检真是惊到了,堂堂大明朝一国国库,竟然只有区区五十万两白银,简直空虚得可以跑马了!
郭允厚解释道:“确实如此,国朝财政收入四百万两,加上田赋纳粮,收入总共有两千万两,但每年都要向九边将士提供一千万两粮饷,光是一个辽东镇便要提供粮饷五百万两,此外还要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