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吏盯着宋伯玉看了看,确实是个十二三岁的毛头小子,就算真抓去顶罪,怕也要被县尊大老爷给训斥一顿,最重要的是府君法眼如炬,诓骗不得。
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不耐烦的又问了几个问题,就打算把宋伯玉暂时拘押。
没什么原因,就是心情不太好,一次权力任性。
还好老差役收了宋伯玉的茶酒钱,拿钱办事,用马屁谄言劝说坊吏,最终还是让宋伯玉先回家等候。
走出署堂,宋伯玉免不了再感谢老差役几句,就在这时,只听一阵脚步声,杜学究和周秀娘二人竟一前一后赶来。
秀娘的杏眼红肿,小拳头攥紧裙角,牙齿无意识咬着下嘴唇,显然很担心。
杜学究穿着一身儒服,戴着四方巾,颇有气度,二人正好与宋伯玉相遇,秀娘直接冲了过去,紧紧抱着宋伯玉,小声抽泣。
宋伯玉拍拍她的背安慰了一会,这才向杜学究作揖道:“学生惭愧,让老师担心了。”
杜学究摸了摸胡子,沉声道:“如果秀娘不找我,我都不知道你被带走了。
以后遇到此等事,先通知我,我和坊吏李押司相熟,总归能说上一两句。
你二人在此等会,我去见一见李押司。”
只见杜学究镇定自若的走了进去,宋伯玉听到里面寒暄数句,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坊吏竟亲自送杜学究走出门,拱手道:
“杜兄请放心,我都是例行询问,既是杜兄高足,自不可能是杀人凶犯。改日有暇,咱们请几个故友一聚,喝他个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