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蒙蒙亮,金灿灿的日光从东边洒下,落在荒原之上,将枯黄的野草涂成金色,分外妖艳。
车队所在的营地格外安静,毫无杂声,只有熄灭没多久的篝火幽幽的飘出青烟,然后被风给吹散了。
营地的人马好似都已经离开,但不知怎的,车辆、帐篷都还留在原地,显得有些诡异。
吱呀一声响,一辆马车的车厢突地被打开,从内里躬身钻出一个年轻人来。
年轻人正是许道,他穿着青衫,两手空空的,气质清新而从容,就好像一个出门游学的富家公子哥。
许道站在马车架子上没有跳下,只见他用剑柄磕了磕车架,叮当一声铜铃响,营地中的一匹毛驴就被赶了出来,驱使到车架边上。
“呃、咦呃!”毛驴睡眼惺忪的,张开驴嘴,打了个大大的响鼻,然后不耐烦的抖着肥肚子,示意车架上的人赶紧坐上来。
这时还有一人站在毛驴的身侧,躬身拱手说:“请老爷上驴。”
此人身穿羊毛皮袄,年纪颇大,脸上沟壑纵横,怀中抱着一把长刀,神色坚毅,一看就是位老刀客了,在刀口子上舔血多年。
但他站在许道的跟前,面上恭敬至极,丝毫怠慢都不敢有,眼底里满满的都是敬畏。
许道瞧见此人牵驴走过来,也没有拿大,他站在车架上朝对方拱手,口中说:“劳烦沙叔了。”
话说完,许道才跳上了驴背,摇摇晃晃的坐在上面。
刚坐好,他身后的车厢中又躬身钻出来了一个小狐娘,正是苏玖。
苏玖一手抱着柄铁剑,一手摆弄着自己头顶上的头巾,想要将自己顶上的狐耳给遮住,但是一只手难以系好。
姓沙的老刀客瞥见眼前一幕,浑然当做没瞧见似的,他目不斜视的,丝毫不敢露出嘲弄,反而眼神里还带着后怕。
这实在是昨天夜的一幕吓到老刀客了,令他内心发悚,不敢对许道、苏玖两人有丝毫的不恭敬。
昨日夜深人静,车队的众人都以为就要结束旅程了,心情愉快,睡得香甜。
但谁知夜一深沉,营地内就有指甲哗啦的声音响起,渐渐引起守夜镖师的注意。
等到镖师们反应过来,循声探查,却见小狐娘苏玖匍匐在营帐中,双耳竖起,目色血红,爪牙上带着鲜红血迹,已经咬死、刨死了数个曾逼迫她取水的镖师。
猝不及防的,营地中立刻响起锣鼓声,群情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