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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友略略错愕。
物以稀为贵,御药在民间的贵重自不多说,京中也不乏豪商富户,这冰地虎膏不说价值千金,卖个几百两银子,想必也是有人要的——
对豪绅而言,价值不在膏药本身的疗效,而在于收藏价值,单是这盛放膏药的宫廷瓷器,寻常人家都不可得。
“老夫帮小娘子搭个线那是顺手的事,怎能白拿一半,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您就别客气了。”
辛夷笑眯眯地按住他要推拒的手,声音再低几分。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崔大夫想必也看到了,我如今百鬼缠身,倒霉事一桩接一桩除了崔大夫,再没有别人可以帮忙了。”
“这”
崔郎中迟疑片刻,唏嘘一声。
“小娘子怀着身子,应当豁达一些。所谓妊娠三月,见物而化切勿忧思过虑。”
“不是我不想豁达。”辛夷眼角微弯,“是有人想要我死呀。不攒些银钱傍身,我恐怕都活不出这年头”
崔郎中迟疑片刻,将东西纳入袖***手道:“既然小娘子信任,那老夫便姑且一试。”
顿了顿,他又道:“换成银钱,老夫便拿到吕家来。在这里交予小娘子。”
“崔郎中真是个大好人。”知道她不想这个钱被张家人知道,就主动替她解决难题。
辛夷俏生生眨下眼。
“我等您的好消息。”
对辛夷来说,无本买卖就能赚到一大笔银子,笑得嘴都合不拢。可消息传到长公主府上,广陵郡王就不那么愉快了。
“卖了?”
段隋低着头,只拿眼瞄自家主子,一脸苦相,“回郡王的话,是卖了。”
傅九衢俊脸微沉,将手里的书掷在桌上,冷哼一声,手指反复摩挲玉扳指,眼里仿佛噙了一块化不开的坚冰。
“卖了多少银子?”
段隋抿了抿嘴角,观察着主子的神色,弱弱地张着五根手指头,比划了一个巴掌。
“五百两。”
对普通人来说,五百两可不是小数目。
单凭一罐药膏,这是发家致富了啊。
傅九衢食指轻轻敲击,眉梢扬起一抹凉笑,不知想到什么,低低一哼。
“很好。”
孙怀笑腻着一张脸,小心地道:“爷,要不要小的差人去问问,小娘子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