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笑非笑,把曾经的糗事轻飘飘揭过,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这让曹翊有些意外。
随即,跟着笑起来。
“原来小娘子是个豁达的人,倒是我无趣了,出言不逊,还望小娘子不要计较斯人已去,你能放下是幸事。”
“多谢。”辛夷瞥一眼越来越热闹的云骑桥,勾起唇角,“曹大人为何不让我过去?”
曹翊沉下眼,“你过去了,我便不好出手助你。”
众目睽睽,以他的身份确实不方便
曹翊能如此坦然,辛夷也不愿隐瞒。
有一种人,哪怕第一次相见,也如多年老友,舒服自在。
曹翊便是。
“他们是来杀我的。”
辛夷将遇上三个挑夫时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曹翊,“从投河至今,我背后就像有一双看不见的黑手,随时随地想要我的命”
曹翊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
“你寡居在张家村,与人无仇,会有何人害你?莫非,与三郎有关?”
辛夷摇了摇头。
这也是她想不通的地方。
张小娘子虽嫁了张巡,可张巡从不与她交心,少有互动,即便有什么机密要事,也不是她能接触到的,又不曾触及谁的利益,何须处心积虑要她的命?
“不要怕。”
曹翊用一种沉稳而低浅的声音缓缓安慰。
“三郎是殿前司的人,此事我会派人去查,至于开封府这边”
辛夷侧眼看着他,正想听听他的看法,一声唱喝传来。
“广陵郡王到!”
云骑桥上,一辆二马并驰的车辂徐徐而来,红罗绣云,四柱刻镂,奢华炫丽到极致。车上,广陵郡王锦袍大氅,斜倚背垫,手扶曲几,修长俊美的仪态和盛世容颜,尽展于汴京百姓的目光里,惹来一阵阵抽气。
汴京豪奢之风渐弥,广陵郡王当数其一。
喧闹的街面上,蓦地安静下来。
车轱辘压过青砖石的路面,每一次转动,好似都敲在人的心里。
真是一种奇特的气质。
眼前的广陵郡王明明俊美无双,含笑浅浅,也不是黑化后的傅九衢那般残暴嗜杀,可人们就是下意识地怕他。
辛夷想,大概这就是反派人设的天然张力吧。
“退后,退后点”
“小心些,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