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这药有没有问题。”
怪不得傅九衢特地来找她。
辛夷瞥他一眼,笑了笑,拔开塞子凑到鼻尖,阖眼沉默半晌,没有说话,而是从中倒出些粉末在桌面,用茶匙一点点推开,观察了片刻
“阳起石、雄狗胆、肉苁蓉、淫羊藿、菟丝子、蛇床子”她慢慢说着,然后笑着抬头,“大多是温肾壮丨阳的药物,有催丨情和致幻的效用,不会致命。流烟姑娘所言不假,若是有毒早就事发了。”
傅九衢道:“陈储圣见过马繁不久,马繁就死了。以陈储圣的医术,要下药倒也不难”
“陈储圣未必会杀他。”辛夷道。
傅九衢哦一声,“如此肯定?”
辛夷点点头,“陈储圣这人念情念旧,不然也不会犯下这等滔天大罪。不管他是用什么方法让马繁即刻离京的,目的都是避免马繁成为识破他身份的人证。既然让马繁走了,又何必去杀他?”
“死人才会闭嘴!”
“那是郡王的逻辑,陈储圣家破人亡,对昔日旧友定然万分珍惜,我认为他不会对马繁痛下杀手,当然,这只是我个人推论”
辛夷清亮的双眼盯过来,带一丝从容的笑,像是屋外的大雪纷纷在她眼底融化,傅九衢一瞬不瞬地盯她片刻,突然便不想为此争论了。撇开眼,语调冷淡。
“那马繁之死,你怎么看?”
辛夷嘴角轻轻一挑。
“郡王可曾听说作过死?”
“”
傅九衢头皮无端麻了麻。他没有想到这小娘子会用如此淡然的语气说出这三个字,脸不红,气不娇,没半分女子的羞涩模样。
“嗯,知道。”他压着情绪,说得平静。
“但马繁不是死在锦庄瓦舍,而是死在离京的货船上。”
时人所说“作过死”,又称脱症、马上风、大泄丨身,后世称是指性猝死,甚至特定指代在最快活的时刻,生命戛然而止。而蔡祁看到马繁时,尚未落气,有嘴巴张合、心频加快,很快陷入了昏厥。
仵作验尸后,在尸格上写了“暴毙”二字,说可能是突发疾病,但究竟是什么疾病却未有定论。
货船上的伙计说,老板上船时双眼通红,十分疲惫,但没听他说有哪里不舒服,也不像有病的样子,还特地让厨子煮了一锅虫草人参汤,端出他用好参泡的药酒。
蔡祁去时,药酒和饭菜都摆在桌上,都试过无毒,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