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尧卓高声呼喊,“快!快拦住他们。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抓捕朝廷命官,真是岂有此理!”
傅九衢这才看到他一般,闻声冷笑。
“张大人难道不知,皇城司抓捕的就是朝廷命官?”
张尧卓脸色变了又变。
“你敢!”
“你看本王敢是不敢?卫矛!”
卫矛是皇城司亲事官,他得令应喏,率先带着一群士兵冲了上去,张尧卓身侧侍卫见状,持刀去挡,然而,不待他们与皇城司侍从短兵交接,便听见“啊”的一声惨叫——
不知是谁的耳朵直端端飞了起来,蝴蝶似的扑向张尧卓。
一只鲜血淋漓的耳朵,就那样不偏不倚地落下来,张尧卓脸色唰地苍白。
“广陵郡王,你要劫囚造丨反不成?”
“哼!”
傅九衢看着属下的战刀沾染上鲜血,猛地一夹马腹,朝前疾驰而去。
“张尧卓纵容手下当街行凶,拒不服捕,皇城司依律行事,再有负隅顽抗者,一律同罪!”
四下里一片肃冷。
年轻俊朗的广陵郡王,一改往日风华绝代的温淡笑颜,面色阴沉,狂妄至极,毫无商量余地地靠近囚车,一剑下去便砍断铁锁,带领皇城司的人马径直闯入押囚的大军。
人们看到,在御街的另一侧,殿前司副都指挥使曹翊带着一队禁军安静而立,眉头紧紧皱起,似乎也被傅九衢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
广陵郡王着实胆大。
敢在汴京城里这么胡闹的人,大概只有傅九衢一个
张尧卓被皇城司的人马围在中间,官帽掉了,人也被拽下车来,吓得满地打滚喊叫不止,这模样属实难看,可他为了保命,顾不得那许多了。
他相信,傅九衢真的会杀他,也敢杀他。
“饶命!广陵郡王饶命!”
张尧卓终于喊出了求饶的话。
傅九衢:“张大人,认不认罪?”
“认,我认,我什么都认。我要见官家,我要见官家,向官家认罪!”
张尧卓的那些心腹,没有人敢上前阻止,然而,皇城司的人并不真的打他、伤他,甚至都不怎么碰到他,只是将他团团围住,吓他,辱他,狠狠地嘲笑他,不让他的属从靠近他
这一切,囚车里的辛夷看得清清楚楚。
她原本以为傅九衢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