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样的伤情,想必也不好穿衣服。
傅九衢哪里会让人看到他的狼狈?
辛夷一想,又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这两日在郡王跟前伺候,程侍卫想必不好受。同情同情。”
程苍看到她笑得开心,有点纳闷。
被郡王拒绝,不该难过吗?
辛夷双手作个揖:“雪下大了,程侍卫快点进去吧。劳烦替我给郡王带句话,就说敷料和药膏的用法,我都写在纸上了。还有臀杖之后的一些注意事项,也都有写明,你们可以看一看。”
程苍点了点头,低沉嗯声。
“有劳娘子。”
辛夷牵着驴子掉了头,朝程苍摆摆手。
“那我便告辞了,改日再来找他。”
程苍抱拳拱手,“娘子好走。”
在辛夷看来,她如今和傅九衢仍是合作关系,毕竟傅九衢的小命还握在她手里呢,彼此是一个相对平等的关系,程苍听了脑袋却是麻酥酥有点胀大。
张小娘子当真是个异类。
就这么笃定郡王会见她吗?
说得好似走街串户似的,还改日再来。
“唉!”程苍叹息一声,见一人一驴走远,默默回转身。
~
程苍回到临衢阁暖房里。
傅九衢仍然趴在那张贵妃榻上,前面摆了一个小几,辛夷送来的包袱已经打开了,瓶瓶罐罐好几个,傅九衢眉头微蹙,看着“玉面回春”和“朱阙润色”,一动也没动。
程苍朝孙怀和段隋看一眼。
孙怀勾着嘴角笑,段隋摊手装傻。
程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往边上一站。
“郡王,张小娘子已经走了。”
傅九衢头也没抬,嗯一声,“怎么走的?”
“坐驴车。”
傅九衢头侧了过来,阴凉凉的,好像在看一个傻子。
孙怀轻咳一下,程苍立马明白了主子话里的意思。
“回郡王,张娘子是哭着走的。外头风雪很大,她看上去有点狼狈。”
傅九衢脸色好看了几分:“为何要哭?”
程苍低头,昧着良心说瞎话。
“张娘子在府门外等待许久,受尽冷眼,就想见郡王一面,一听属下说郡王不肯见她,又把她带来的药膏丢弃了,想必是有些难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