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傅九衢早听到了外面的声音。
辛夷呼叫,他示意段隋开门出去。
一股子腥臭又略带怪香的气味袭上鼻端。
二人吃惊地看着面前——辛夷将那么高壮的汉子揽在手臂上,不让他倒下,这画面就像小船接大山,实在诡异。
段隋张着嘴说不出话。
傅九衢沉声,“还不帮忙。”
段隋手忙脚乱地上前托住万鲤鱼,辛夷嫌他动作缓慢,自己亲自动手将高壮汉子的上半身抬起,抬眼示意段隋,“你抬住他的腿,我们一起抬进去。”
“???”在一个小娘子面前,段隋突然变成了绣花枕头似的被嫌弃,要不是在郡王面前,他非得比试比试不可。
段隋要将人抬入辛夷的房间——毕竟郡王住的地方,岂能让这等污秽入内?x.m
不料,却被傅九衢厉色制止。
“这边。”
段隋:“哦。”
他不明白这一趟出行,为什么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当然,也没有人搭理他的想法。
辛夷将人平放在地上,万鲤鱼已经没了动静。
段隋探探他的鼻息,摇摇头,“没气了。”
辛夷来不及查看万鲤鱼身上的伤,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那日在陈留买的药材包拿了过来,取出豆大的碾成细末的生半夏,吹入万鲤鱼的鼻子里,然后紧紧掐住他人中穴,手指掐得酸痛,青筋都胀了起来——
那万鲤鱼才打了个喷嚏,幽幽地醒转。
他双眼半睁,眼白多于眼黑,看着像是懵然无知。
在鬼门关走一趟,侥幸活过来,他张嘴要谢。
“你们”
辛夷低声:“按住他。”
段隋瞥着主子的脸色,知道这活儿得自己干,赶紧按照辛夷的吩咐将万鲤鱼的上半身按住。
接着,他便见这小娘子将壮汉短袄扯开,直接拿出一把剪子,咔嚓咔嚓就把人的里衣剪了,露出一个赤肿发红隐隐成脓的伤口。
“忍着点。”辛夷说罢,端过桌上的酒壶,径直往伤口淋下去。
“啊!”万鲤鱼刚想张开嘴说话,一阵刺痛传来,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愣是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刺激得惨叫出声。
便是段隋听了,身子也忍不住抖了抖。
好可怕的小娘子。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