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发病的时候嘛,长得好看又随和,是很好说话的。但他一旦发病,那就浑不讲理的”
“”
“主子起床气重,若被吵醒,那是六亲不认的。尤其过年这阵子,为了汴河沉船和何旭那狗东西的案子,主子都好些日子没合眼了,一宿下来就能打个盹,小的看着都心疼呢,这一觉睡下去,要被人吵醒,只怕要灭我九族!”
辛夷抿着嘴,半眯眼睨他。
“公公越说越离谱,无非挨一顿骂的事,他还真会杀人放火,剥皮抽筋不成?”
孙怀唉声叹息,“郡王或许不会为难娘子,小的可就要遭殃了呀。剥皮抽筋是不会,但别的惩罚可避免不了。你看,段隋两年俸禄活生生罚没了,小的也好不到哪里去娘子就当可怜可怜小的吧?我上有老下有小,还要养家糊口呢。”
辛夷挑挑眉。
看着孙怀一脸真诚的样子,差点就信了。
他一个太监,上有老也就罢了,下头哪里来的小?
孙怀见辛夷不信,双手合十,不停朝她作揖。
“是小的年少时作的孽,祸害了姑娘,结下的孽缘。”
辛夷一怔,笑着半信半疑地问:“想不到孙公公,还有这等际遇?”
孙怀重重叹息,“让娘子笑话了。这事说来当真难以启齿,实在是小的年少无知,无媒无聘便与她相好。后来听人说她要嫁给他人为妻,便找上门去理论,几次三番见不着她的人,一时气恼犯糊涂,便挥刀自宫,入得黄门做了寺人。”
顿了顿,他才又道:“后来我才得知,她不是不肯见我,而是被家人关了起来,不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