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见孙怀不像说谎,敛住表情。
“后来呢?她嫁人了么?”
孙怀摇头,叹息不止。
“她没能嫁人。因为她有了身孕,怀上了孩儿,拒婚不从,甚至为此绝食寻死唉,这事让夫家知晓,上门退了亲,娘家又嫌她丢人,便把她打发到外乡的一个村子里去,自生自灭。”
辛夷微微怔愕。
孙怀在汴京赋里也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配角,剧情只交代他是傅九衢的贴身内侍,别的事情是全然没有的,因此辛夷对他的事情,一无所知。
如今看着孙怀这张满带喜感的脸,辛夷一点都笑不出来了。
“你去找她了吗?”
孙怀抿了抿嘴,眼里竟有泪雾浮动。
“我是家中独子,父母为此伤透了心,我入宫后,他们便与我断绝了往来,我捎回家的书信,从无回复,那会儿我没入皇城司,不识得郡王,没有出宫的机会,活得猪狗不如,也无从得知外界的消息。前几年跟了郡王,我稍稍得了几分体面,才与父母联系上,父母年事已高,早已原谅了我
后来,我才托人去打听她的下落,那时,我那孩儿已然八九岁了,她也带着孩子嫁了汴京城的一个鳏夫,搬到了城里来”
辛夷没有说话,同情地看着他。
“你没去见她吗?”
孙怀面对她的眼神,有几分尴尬。
“她既已成家,我一个阉人,何必再去打扰?我欠她的,这辈子都还不清,就不要再去给人添麻烦了,但该给的补偿,也是要给的,我托了旁人,找了个别的由头,每过一两个月,便给她娘俩捎一些银钱过去,也不敢说是我拿的。”
“孩子见过吗?”
孙怀惭愧地点点头。
“远远地瞧过几次,比他娘都高了,是个小子,我也不敢相认唉,悔之晚矣,悔之晚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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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越来越暗,药铺里掌了灯。
马行街的夜市火光璀璨,酒家瓦子热闹非凡。
杨怀敏走的时候,广陵郡王仍然没有醒,他们甚至连张小娘子的面儿都没有见着,怎么来的,又怎么回去了。
只有孙怀好心送出来,说等郡王醒了,会向他禀报杨公公来过的事情。
杨怀敏憋着一肚子的火,冷笑几声,告辞离去。
傅九衢这一觉睡到了辛夷家的饭点。
原本早就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