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年少轻狂时闹下的那一桩孽缘。唉,我那小子也是不争气,书不好好念,在书院里和人结仇,对方找了几个人殴打他,一气之下他居然把书院给一把火点着了,书院要钱赔偿,把他娘气得一病不起,当真是作孽哦”
辛夷听得眉头皱起,正想说可以去帮他孩子的娘看看病,就听孙怀长叹一声,然后换了话题。
“娘子,我手头紧,又怕让九爷知晓会打断我的狗腿,想偷偷卖个铺子”
辛夷心头微跳,“孙公公是指?”
“娘子应该已经知道了吧?这个药铺,其实是杂家用多年积蓄置办下来的,但杂家一个阉人,也没能耐做营业,便租给了孙喻之开药铺”
得!
不等她说,孙怀全部交代了。
辛夷抿了抿嘴,轻轻一笑:“那还当真巧得很。孙公公遇到难处,着急用钱,我恰好想要买下这个铺子孙公公,想来贵铺售卖不会要高价吧?是不是我杀价一半,孙公公也会答应?”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听着有点塞牙。
孙怀不是段隋那种愣头青,一听就知道辛夷误会了什么,尴尬地嘿嘿干笑。
“娘子不要笑话杂家,我怎么可能便宜售卖呢?”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买卖的凭证和房契,递到辛夷面前,“不敢多要,不会少要。娘子若方便,杂家就要一个成本价,娘子眼下也拿得出来,你看能不能帮帮忙?”
辛夷拿着契约翻阅。
落款的日期是景祐二年。
好几年了,显然这个铺子与傅九衢无关。
孙怀虽是傅九衢的人,也不好意思事事仰仗于他,尤其需要花钱消灾的事,说不定当真是背着傅九衢做的
辛夷打消了顾虑,“方才小女子言语冒犯,望公公见谅。实不相瞒,我眼下也遇到难处,正好和公公的难处撞到一处。行,这个房子我要了,但价格么孙公公,汴京房价这几年应当有所上涨,我还是要将利润给到公公才行。”
孙怀好似长舒一口气,“那也好,也好。娘子客道了!”
辛夷微笑:“公公稍等。”
她撑着酸痛的腰身进屋,很快拿来银票,塞到孙怀的手上。
“这些银钱孙公公先拿去周转,就当是我的定金。房契的事情,看公公哪天方便,我们找个牙人来做中,再签房契,如何?”
“甚好甚好,娘子是个厚道人。”
孙怀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