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摇头,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我租不起。”
傅九衢:“欠着。”
“我欠你太多,还不上。”
“那你便”傅九衢懒洋洋地应一声,话到中途又停下,懒洋洋地睨着她道:“好好研制药方。只要你能把我的病治好,付出多少,我也是愿意的。你就当是预付的诊金好了。”
“哪有不见药方,就先收人家诊金的道理?我可没那么缺德。”
辛夷的头越垂越低,声音越说越小,心里塞满了奇怪的小九九。
欠人情的事情,偶尔为之还好,若总是欠着一个人,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她本不是喜欢亏欠别人的人,欠得多了,无端端在傅九衢面前就低矮了几分,再往后,说话可能都硬气不起来。
一想到这个,她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儿。
“还是算了吧,那宅子我不租。郡王兑现赌约,把这边给我捯饬一下,地方够用就行”
傅九衢收住笑脸,认真端详她片刻,默默地端起茶浅抿一口。
“你对我好一些,什么没有?”
“嗯?”辛夷没有听清,斜眼看来,“郡王说什么?”
傅九衢低低一笑,“我说你只要对我好,我开心了,你怎么缺德都行。”
“”
辛夷与他对视片刻,忍俊不禁。
这一笑,紧绷的情绪松缓了。
她低叹一声,“有时候觉得郡王是一个十分随和友好的人,待人又真诚又实在。甚至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说郡王的坏话”
傅九衢挑挑眉,不以为然。
辛夷又道:“可有时候吧,又会莫名地惧怕郡王。因为郡王确实经常不讲道理,为所欲为。”
傅九衢哼笑,像被人夸奖了似的,笑得眉眼生光。
“道理是给自己人讲的,对待与我无关的人,只讲手段。至于为所欲为么”他盯着辛夷,目光深邃而幽亮,“偶尔率性一回,算得了什么?”
“”
辛夷看他说得闲适,玩笑一般,也跟着笑,却不知傅九衢后来确确实实是这么做的。
官船上的刺杀事件已然过去许久,但皇城司对案犯的搜捕却未停止。
傅九衢公务繁忙,就这也是抽空过来的。小坐片刻,他便告辞离去了。
次日,那两个消失的匠人来了,不仅带回了图纸,还带来了大批的工匠,他们直接打开隔壁院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