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丝毫不输那几位年长者,坐在一众官员中间如同傲骨寒梅,十分出众。
“带人犯——杜仲卿,胡曼!”
长声高高地掠过,响彻法场。
辛夷所站的位置刚好面对阳光,她眯了眯眼,往旁边挪了挪,抬眼就与傅九衢的视线撞个正着。
广陵郡王看到她了。
辛夷扯了扯嘴巴,看着傅九衢浓墨似的眼里略带柔和的光芒,微微抿唇一笑,算是同他打一个招呼,然后便赶紧挪开了眼。
人犯从囚车里被押解到刑台上,观斩的人群议论声更大了几分。
一个身着官袍的男子走上前,大声吆喝。
“肃静!”
“肃静!”
四周声音渐弱,慢慢趋于安静。
监刑官照本宣科开始述说人犯所犯的罪行,辛夷认真听着,大抵也是与傅九衢所说的差不多,言词简洁,短短几句,不足为奇。
奇就奇在,监刑官话音一顿,竟当众宣布。
“二案犯恶行滔滔,刑犯杀戮,死不足惜现本府已上表禀奏朝廷,即日于法场处凌迟之刑。”
凌迟?
喧哗声此起彼伏。
宋刑一共分为五种——笞杖徒流死。但死刑一般只有绞刑和斩刑,真宗时曾两度拒绝凌迟,相当于废止,一直到现在的赵官家执政,天圣九年,因荆湖地方发生“杀人祭鬼”这种恶性案件,赵祯才一怒之下下诏对案首“凌迟斩之”。
从此,恢复了凌迟之刑,为这种酷刑开了口子。
凌迟是极刑,赵祯却是仁厚之君。这么多年,统共也只用过两次而已,皆是为了对穷凶极恶之徒起到威慑作用,并且赵祯还曾亲自下令,限制官吏擅用酷刑。
这一次,对这个卖香的掌柜和这个来历不明的帮凶,却是要用到凌迟?
在场众人始料未及,一片哗然。
辛夷也情不自禁地攥紧了拳头,在人群亢奋的议论声中,一颗心几乎要蹦到嗓子眼儿来
傅九衢微微眯起眼,不自觉地转动着玉板指,一双厉目在暖阳的照耀下仿佛染上了一抹血样的光泽。
“张大人,时辰快到了!”
张尧卓嘴巴紧抿着,一直没有说话,说刑名和唱名的都是别人。
听到傅九衢的声音,他抬头看看日头,又睨向一旁用以计时的漏刻,正了正官帽,轻咳一声。
“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