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手术室。那是一个手术台,那边放的全是我准备的器具,目前还不齐备,尚不能使用”
“手术室?”傅九衢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
辛夷笑了笑,“想必郡王也听说了,我帮人开刀治疗疮疡痈肿的事情?其实我真正的想法,是希望有一天,条件成熟之时,能为郡王开刀。”
四周静悄悄的,好一会儿没有人说话,广陵郡王动也不动,就站在那里定定地盯着辛夷,目光沉静而温柔,与平常相似,又有些不同。
辛夷被他看得心乱如麻,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郡王知道什么是开刀吗?”
“嗯。”傅九衢微微一笑,步履轻缓地走近,低头看着她的脸,“我很高兴。”
“什么?”
“你能为我做这些。”
辛夷发现他如今总要离得自己很近才会好好说话,彼此呼吸可闻,脸上的毛孔都能看得清楚,但她今天没有擦脸,忙碌了这么久,神态又十分疲惫,她并不愿意这样素着面孔被傅九衢盯着看。
她情不自禁地退后两步,保持一定的距离。
“你不害怕吗?我给别人开刀,疮也好,痈也罢,都只是小小的外科手术,但郡王的病不同。郡王病在心上,那是大手术,需要开膛剖腹的”
傅九衢微微一笑,“只要拿刀的人是你,我有什么可惧怕的?”
辛夷眼皮乱跳,手心莫名地发热,在广陵郡王的注视下连肢体动作都有些僵硬,根本就不是平常那个洒脱从容的小娘子。
她叹口气,“我不是在玩笑。那是有极大风险的,一个不慎就会要命”
傅九衢凝视着她认真起来严肃的眉眼,越看越是愉快,心窝里像住了一汪暖泉在静静地流淌,笑容不知不觉浮上面颊。
“原来你是为了这个担心?不要怕,死马当成活马医罢了。即便是死,能死在小娘子的手上,也比一个人孤冷冷地死去强。”
说着说着,他竟是不正经起来,在辛夷的脸颊上捏了一把。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听过没有?”
辛夷气恨他对生死这样不在意,双目一瞪,“没有。”
傅九衢抬抬眉,“以往我也不能体会这是何意,觉得这么想的人,不是傻子也是癫子,如今想来本王大概也非傻即癫了。”
辛夷抿着嘴与他对视,许久没有说话。
呼吸交闻,眼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