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里话外完全是丈夫训妻子的态度。
张巡早已习惯这么对她,并且认为可以永远这么对她。
“张巡,你是不是被毒坏了脑子?”辛夷不再客气,态度比方才生冷了几分,“难道你还看不清状况吗?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张小娘子,不是那个可以任你搓圆捏扁的糟糠丑妻。”
张巡漠然地看着她,“嫁为人妇,便要遵循妇人之道。你今日屡屡逾礼,我念你带孩子辛苦,又曾救我,不跟你计较,但你不要得寸进尺”彡彡訁凊
辛夷歪歪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得寸进尺又如何?是打我一顿,还是以累犯七出为由,休了我?”
张巡冷漠地看着她道:“你作够没有?和离?不可能。我们老张家就没有一个和离的先例,我丢不起这个人。至于休弃哼!你可知被丈夫休弃的女子,再嫁有多难?”
辛夷微微一笑,“那就不劳你操心了。”
张巡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她,静默许久才道:“我离家这么久,你辛辛苦苦给我带孩子,我一回来便休了你,旁人会如何看我?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名声?
辛夷眉梢挑了挑。
“行吧。我好好跟你商量,你不肯。要是我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你别怪我心狠手辣”
张巡:“你要做什么?”
辛夷微微一笑,“我去官府主诉,自请求出,官老府要问我为什么,我便说你不能人道。”
“你——”
张巡气得眉头倒竖,指着她的脸道:“你不就怨我当初没有好好待你吗?犯得着如此记恨如此造作?”
辛夷保持微笑:“那你离是不离?”
张巡瞪大双眼,声音里全是克制的暴怒,“我看出来了。你铁了心要我和离,就是外面有人了,对不对?说,那个人是谁?”
辛夷平静地看着他,“没有人。”
“没有?哼!”张巡慢慢从床上起来,当着辛夷的面掀开被子,面不改色地光着身子走向她,一脸冷漠地说出几个字。
“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辛夷也冷笑一声,缓缓地抬手指着门,“那你从我的药铺滚出去。立刻,马上!”
张巡觉得不可思议:“你说什么?”
“我让你滚!”辛夷没有耐心再和他纠缠下去,径直从床上拿起那条大绒毯往他怀里一塞,推着他便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