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巡的脑海里不知不觉便浮现出她的姐姐——大周娘子的模样,也是这般娇若艳阳,灼若芙渠,却不饰美人妆,浓淡总相宜,秀气全藏眉目间,不露半分锋芒。
只看一眼,便教人心生爱怜。
“姐夫,怎么了?”周忆柳见他看着自己出神,轻挽鬓发,柔柔一笑,“是忆柳说了什么不合时宜的话么?”
张巡猛然回神,羞愧地道:“没有。是突然想到了你的姐姐,你们姐妹两个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周忆柳只笑不答。
有时候,无声胜有声。
张巡心里忽地闹堵,不知不觉关心起她来。
“听妹妹的意思,眼下似有难处?”
周忆柳垂下眸子,微微摇头,只有一抹若有似无的幽叹。
“长公主待我很好,我也没有什么难处”
张巡见她不肯吐口的样子,更加怀疑她在这里过得不如人意了。
男人的喜爱与情绪,往往在一念间。几乎就在这里,张巡大男子心理作祟,已然自动代入周忆柳“监护人”的身份,把周忆柳当成了自己人,觉得这个小姨子,他应当好生照拂,才对得起过世的妻子
如此,他又怎么舍得让小姨子吃苦呢?
“妹妹有什么事,可以同姐夫说。有相帮之处,我绝不推辞。”
周忆柳笑得很是客气,“多谢姐夫。我在府上有吃有住的,原也不该心生妄想,只求余生有个遮风蔽雨的地方便是。奈何,前些日子,长公主把我送到了郡王房里,但郡王”
她垂下眼眸,忽生幽怨。
“郡王心里有人了,又怎会把我放在眼里。”
张巡讶异,“原来妹妹是因郡王而伤感?”
周忆柳咬着下唇,不经意地点醒他。
“郡王喜欢别人也就罢了,可他喜欢的那个娘子,却是他不该喜欢的人”
张巡愣了愣,低低笑了起来。
“恕我直言,妹妹多虑了。”
周忆柳看着这个傻子,抿紧嘴唇默默不语。
张巡却道:“若说别人,我兴许不敢妄言。但是郡王么恕我直言,他不喜欢妹妹不足为奇。他待哪个女子都是如此,不冷不热,不以为然。妹妹万万不可为此而动气。你只要真心待他好,天长日久,是块顽石也能给他焐热了”
“焐不热了。”周忆柳见他仍然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叹息一声,说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