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住了门口的光,拱手而立。
“属下在。”
傅九衢背对着洞开的门,也背对着程苍,双眸扫向张巡和辛夷,平静地吩咐。
“去写一封诉状,上呈殿前司和开封府。张都虞候外出年余,对其妻不管不顾,不相安谐,夫妻早已恩断情绝,张娘子自诉请离,重梳蝉鬓,再扫峨眉。”
程苍怔了怔,“郡王”
“照办。”
“是。”
程苍从认识辛夷的第一天起,便是整件事情的旁观者,从头到尾看得最是明白,但时至今日,他也很难理解傅九衢为什么会陷得如此之深
更是无法想象傅九衢会为了辛夷与张巡翻脸。
如今甚至做出替她出头请离的地步
堂堂郡王,何至于此?
程苍压下心里的叹息,大步离去。
房里突兀地冷寂着。
傅九衢和辛夷,连同张巡都没有说话。
三个人安静得如同凝固一般。
窗外的阳光不知何时收住的,天色早已阴沉下来,依稀飘下几丝细雨。
点点涟渏落在五丈河的水面,天地俱寂,仿佛是天神为凡间的痴男怨女落下的眼泪
“傅九衢。”张巡疲惫而凄厉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你可曾记得我们当初结义之时,你是如何说的?”
傅九衢面色平静地转头,看着张巡通红的眼。
“记得。”
“那我要你履行诺言。你可做得到?”
“好。”傅九衢突然勾唇,张巡冷笑一声,正要说什么,眼前突然一黑,傅九衢的拳头照面门而来,结结实实地砸在他的太阳穴上。
张巡头一歪,晕倒在地。
辛夷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讶然地忘记了眨眼。
窗外细雨绵绵,一片冷肃。
傅九衢紧紧地抿住嘴角,突然伸出手,将张巡从地上拽起来,靠在墙壁上,唤一声段隋,示意侍卫进来将人带走。
做完这一切,他掉头,看着仍然乖乖坐在椅子上的辛夷。
“记得上药。”
辛夷心下一窒,看着他,急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去?”
傅九衢微笑,“我和行远还有话说。”
辛夷松一口气。
还以为他要杀人灭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