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我们家娘子前去,所为何事呀?”
钱婆子眉头皱起,看着安娘子脸上的笑,迟疑一下才道:“主人家的事情,老婆子也不方便说。”
掌心握了握银子,钱婆子想一想又补充一句,“娘子大可放心,是好事来的。不然,老婆子也不敢大着脸子要娘子的茶钱,是不是?”
安娘子放下心来,借口去催辛夷下楼,将钱婆子的话告诉她。
辛夷并不敢掉以轻心,一路上谨言慎行,想了无数种对策,却万万没有想到,到达福安院,里头除了长公主赵玉卿,居然一个人影都没有。
没有鸿门宴。
也没有凶神恶煞的护院丫头。
赵玉卿坐在灯下,膝盖搭着一个精致的刺绣巾子,正在默默发愁,一袭银白色的柔软寝衣,长发没有挽起,如同流水一般倾泻下来,像一幅浓墨重彩的美人画,难以言说的高贵。
难怪傅九衢有那样的一张引人犯罪的脸。
辛夷揣着心事,慢吞吞地走进去。
“民女见过长公主。长公主万福。”
赵玉卿抬抬手,示意她起身。
背后的门,无声无息地合上了,钱婆子也退了下去。
屋子里只剩辛夷和长公主两个人。
辛夷心下微微一跳,压住紧张的窒息感,平静地笑问:“不知殿下深夜传民女前来,是有什么要交代?”
赵玉卿无声无息地看她片刻,突然幽叹一声。
“你过来,来,坐在我这里说话。”
辛夷屈膝欠身,“是。”
她放缓脚步,走到长公主身侧的凳子前,慢慢地坐下去,只敢挂半边屁丨股,身子挺得笔直,模样规规矩矩。
长公主看着她谦而不卑的举止,目光里流露出几分满意。
“回头郡王问起,娘子就说,是本宫身子不适,请你出夜诊。”
辛夷垂目,不敢不应,“是。”
长公主见她泥团似的,一副任由搓捏的姿态,突然低叹一声。
“你以为我叫你前来,所谓何事?”
辛夷看一眼长公主手边几上的冷茶,想是已经坐了许久,不由抿了抿嘴,轻轻一笑,“能让殿下思虑再三,难以入眠的事情,想必是为了广陵郡王。”
她答得平静,并没有半分回避。
赵玉卿半眯起眼看着她,那副神态和傅九衢倒有几分相似,以至于辛夷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