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长公主拉住她的手,语气亲和慈爱,“郡王就要南征了,他那脾气是谁也拦不住的。你这岁数也不小了,不能这么磋磨下去。我想过了,等着他总归不是个办法幸好当初让你去临衢阁,我也没有把话说死,你如今也算不得是阿九的人,不如,我给你找一户好人家”
“殿下!”周忆柳吓白了脸,没等长公主把话说完,便先打断她,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婢子不愿。”
长公主微怔,“不愿什么?”
周忆柳扑嗵一声跪下来,泪水涟涟地仰头望着长公主。
“自古贞节烈女,不事二夫。郡王虽未碰过忆柳,但自从长公主把婢子送去临衢阁,给婢子交代了那些事情,婢子心里便已认定了郡王,此生非他不嫁。”
顿了顿,周忆柳看赵玉卿脸色不好,知道这些贵人最是喜欢帮人家决定命运,一旦遇上抵抗便觉得忤逆,向来只顾自己心意,便不真正在乎下人的生死,她又稍稍咽一下唾沫,悲悲呛呛地把话圆了回来。
“若是殿下觉得忆柳不配侍候殿下,或是觉得忆柳在长公主府里碍眼,大可以把忆柳再放回白云观去出家忆柳此重,纵是死,也不会再许他人。”
赵玉卿本是个良善的性子,周忆柳又跟了她多年,事无巨细的照料,本就是心疼她可怜,又哪里会狠心让她离开?
“痴儿,痴儿啊。”长公主长声叹息,“都怪我那孽子,当真是不长眼,这么好的姑娘放在面前,也不知道多疼惜几分”
她握住周忆柳的手,见她仍在吸鼻子伤心哭泣,连忙拿帕子替她拭泪。
“不哭了不哭了。本宫就是怕委屈了你,既然你甘愿留下,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等阿九得胜还朝”
说到这里,长公主用牙咬地迸出一句话。
“本宫便是用绑的,也要将他绑着与你圆房,绝不付你一厢情意。”
周忆柳磕头谢恩,泪如雨下。
“长公主待婢子恩同再造,婢子誓死向着郡王,向着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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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恍恍惚惚地回家睡下,在床上辗转反侧,也没有想明白,到底要不要告诉傅九衢。
在说与不说之间,等到天色见亮了,让她等他的傅九衢才过来药坊。
他风尘仆仆,眉目间满是疲色。
辛夷怪他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假装生气,“有事你便忙你的去,又急急忙忙过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