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周忆柳迎入花厅坐下,又吩咐小厮去烧水泡茶。
“家里什么都没有,让忆柳笑话了。”
周忆柳微笑不语,双眼打量着这花厅,微笑道:“姐夫的宅子很是闳阔,一副富丽堂皇的景象,看来姐夫很得官家赏识呢。”
句句带笑,句句恭维,可这句句不都是往张巡的心肝上戳么?
官位、大宅,与其说是官家的赏赐,不如说是交换。
张巡似笑非笑,带一点自嘲,“是吗?大概这便是有舍才有得吧。”
周忆柳一副不解地样子,讶然地看着他道:“这阵子长公主身子不适,忆柳一直在她老人家跟前侍候,不知外间的事情。难不成姐夫没同张娘子在一起?”
张巡皱眉,“和离了。”
周忆柳吃惊地道:“那这我还以为张娘子去给军大夫授课,是姐夫的安排呢。”
她一句话说得犹犹豫豫,好似很怕伤害张巡。
“看来是别人给小娘子的机会。”
张巡冷笑,“大军南征在即,如此要职由医诏下达,你姐夫哪来这么大的本事?”
周忆柳微微抿嘴。
二人都不说话,但有些话,不必再细说,彼此都已心知肚明。
事实上,周忆柳那天在辛夷离开福安院后,特地旁敲侧击地询问了长公主叫辛夷来府里的目的。
奈何,长公主连她都瞒着,只说是身子不适,让张小娘子来瞧了瞧。
周忆柳当时便在心里存下了疑惑。
若是生病,长公主也不用避着所有人,和她偷偷摸摸地说话,连钱婆子都赶了出去。
于是周忆柳小心盯梢着,后来让她发现长公主入宫进驾,让辛夷去军医营里授业的事情,还美其名曰是辛夷的医术好,治好了她的老毛病,特地向陛下举荐。
周忆柳很是紧张。
她不知道长公主为何要这样做?
很怕这是那位主子对辛夷的认可。
“姐夫”周忆柳踌躇一下,小心翼翼地问:“你便这样算了?”
张巡抬眼看来,对视间,他眉头徐徐皱起,冷哼一声。
“不算又能如何?那贱妇攀上了广陵郡王,又得了官家许可,我能奈何?”
这时小厮拎着茶壶进来,给二人倒水。
周忆柳轻咳一声,低头拿绢子拭了拭唇角,待小厮退下去,她才柔柔弱弱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