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忆柳施施然上前行礼,双眼微红,湿漉漉的好像哭过。
傅九衢这才注意到她:“怎么还没有走?”
周忆柳观察着他不耐的面色,心里气苦,嘴上依旧挂着那勉强的微笑。
“婢子方才打点好了行李,特来向郡王辞行的。”
傅九衢嗯一声,“回京见过长公主,不可说刺杀之事。”
周忆柳一听这话,眼泪差点掉出来,像个被欺负的小猫儿似的低下头去。
“婢子有负殿下所托,没能照顾好郡王,实不知回京后该如何回禀”
不甘和委屈凝在凄凄的话里,空气骤然一冷。
傅九衢听不得有人大清早哭哭啼啼,但对母亲的人,他向来不会去越矩管束,只是不耐地打发。
“一切责任在我。你如实禀报。”
“婢子不敢。”周忆柳的声音温柔,姿态卑微。
那红得兔子般的双眸与娇若柳枝的模样,辛夷觉得但凡是正常的大男人,大概都很难对她说出狠话
她瞥了傅九衢一眼,微笑不语。
傅九衢没有什么表情,懒洋洋地勾了勾手指头。
跟在身后的孙怀弓着身子上前,一脸掬笑,“爷,您有何吩咐?”
傅九衢道:“送她出去,打发些银子。叮嘱那两个侍卫跟她一同回京。”
孙怀点头笑道:“小的省得。”
转身,他面不改色地看着周忆柳,“小周娘子,请吧?”
在长公主府当差这么久,周忆柳十分了解傅九衢的脾气。
话说到这个份上,她若再不识趣,只怕就不会是这样和风细雨的态度了。
“婢子多谢郡王大赏,多谢九爷指派侍卫相护”
周忆柳看了辛夷一眼,忧伤的脸瞬间浮出亮色,明明侍卫是长公主派给她一同南下的,偏要把这些说成是傅九衢的赏赐。
“婢子这便回了。郡王保重!”
周忆柳再一次朝傅九衢深深拜下,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去,一步三回头。
辛夷啧一声。
傅九衢朝她伸出手,“走吧!”
辛夷低低一声,站在原地不动,眼底仿若有什么危险的情绪一闪而逝,待傅九衢想要看个真切时,却只剩一抹漫不经心的笑。
“郡王还真是怜香惜玉,生怕小周娘子吃苦。唉,到底是自己人,即便是打发回去,心底里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