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柳,更气自己,却不知道该治谁的罪
那么
他冷冷扫着殿门。
他想到了白日里来时,张雪亦和她说话时精神十足的模样,又想到阿依玛主动留宿相陪的诡异,暗自咬牙就差直接给她定罪了。
辛夷被带了上来。
她看不见,由丫头搀扶着进门,皮肤在烛火下白得近乎透明,漆黑的头发、单薄的裙子让她整个人看起来轻飘飘的,有点神秘和诡谲,好像本身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
赵祯盯着她那一张和张小娘子相似的脸,皱了皱眉头。
在他看来,除了五官相似,两个人是完全不同的。张小娘子爽朗豁达,恣意飞扬,一眼可见的骄阳骤雨,桀骜不驯。
而这女子走路时的脚抬起来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放在哪里的样子,怎么看都少了一点气势。窗外残烟帘中月,孱弱、苍白。好似一眼看穿,却偏偏看不清晰。
“这是怎么回事?”赵祯指着竹筒。
虫子已经变成了内侍鞋底的尸体,扁扁的两只,好像散发着血腥的味道,那一张写着张雪亦八字的符咒在赵祯旁侧的桌子上,字迹歪歪扭扭,像用人血画出来的,而不是写出来。
辛夷听到声音抬眼,左右转头,好似在寻找出声的人是谁。
曹皇后轻声提醒,“官家在问你的话。”
辛夷一双空洞的眼里不见情绪,唇角却是微微上扬,那小小的弧度勾出一个浅浅的梨窝,温温柔柔的小模样,怯弱而亲和。
“官家、圣人,这都是小女子该做的,不值一提。”
众人面面相觑。
她在说什么?
做巫蛊害人竟无半点惧怕之心吗?
赵祯沉下脸来,目露威严地看着她,奈何辛夷“看不见”,一动不动地立在殿中,笑容不变。
“张娘子有没有好一些,没有听到她的声音,是睡下了吗?”
啪!赵祯重重拍在几上,冷冷地道:“朕在问你,巫蛊是从哪里来的?你为何知晓贵妃的生辰八字?为何要诅咒贵妃?”
辛夷愣了愣,笑容僵在脸上。
“我?诅咒贵妃?”
迟疑片刻,她突然慌张地揪住杏圆。
“官家是在跟我说话吗?杏圆,发生什么事了,你快告诉我官家为什么在生我的气?”
赵祯狠狠抽一口气,没有耐心了。
“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