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衢道:“手谈不避人,更何况阿依玛看不见。”他轻轻看过来,唇角挑出一抹散漫的笑。
“阿依玛,留下来听我和明楼兄下棋可行?”
这个傅九衢
真会往高明楼的心窝上扎刀子。
辛夷暗叹一声,含羞带怯地补上一刀。
“只要哥哥允许,有何不可?”
两个男人都没有说话。
傅九衢是因为她那一句甜丝丝像裹了蜜糖的“哥哥”,心底不悦。
高明楼是因为她把烫手的山芋丢到自己的面前,气恨交加。
无论如何,广陵郡王是眼下不可得罪的人。
高明楼压住心底的滔天巨浪,从善如流地吩咐下人。
“你们去拿些零嘴果点来,让姑娘们一边观棋一边磨牙。”
郭韶月这些日子很是难熬。
快一个月了,蔡祁不肯来别院见她。
自从那天曹漪兰到春煦巷的别院里来大闹一通,写下那份和离书以后,蔡祁就像失心疯了似的,整天处于崩溃的边缘——不是因为曹漪兰闹,而是因为曹漪兰不闹了。
她乖顺得什么似的,一开始还要求蔡祁每日回家点卯,按时完成契书上写好的“课业”,后来得知肚子里有了喜讯,再不提契书的事,对蔡祁也冷淡得很,成日只是心满意足地带着丫头做女红,一心盼着孩儿出生。这让蔡祁觉得身为孩儿爹的他,只是一个工具。
就这便罢了,曹漪兰连蔡祁和郭韶月的暧昧都不在意了。
甚至常常不解地询问他。
“你有病啊?成天守着我做什么?”
“噫,你怎么不去春煦巷呢?和你的小青梅闹别扭了?该不会是被别的富贵公子给挖了墙脚吧?蔡小侯爷,原来你就这点本事啊?”
蔡祁气得发疯。
郭韶月比他更疯。
樊楼在汴河里找出蜜陀僧和两个打手尸体的第二日,又重新开业了。官府没有对案子有明确的说明,但开封府从来不缺悬案,莫说一两个月,一两年乃至一二十年的悬案也有的是。
时间一久,百姓的记忆便被新鲜事情覆盖,再不提及。
郭韶月没有赎身,当初也是说好在别院暂住,蔡祁长久不来,樊楼又开张了,她的处境就尴尬了——回不回去都难看。
最初侍候的下人还对她另眼相看,如今一个个的,也眉不是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