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从为了争宠而不断争斗,变成百分之百的合伙人,前提是熊达世将手里的和氏璧玉玺与九鼎八簋都献出来,与将要到手的曾侯乙尊盘一道形成熊达世所吹嘘的某种无形的宇宙力量,不仅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更能让一个人登峰造极。
曾本之对郑雄所说的登峰造极十分敏感,他再次提醒郑雄,登峰造极不成便是万劫不复。他将这句话作为对郑雄没有在那伙人面前吐露曾侯乙尊盘真相的奖赏。
在地下通道里完成这项交易之后,曾本之就开始了二十四小时的煎熬。在漫长的黑夜里,曾本之根本无法合眼,一连两次共服下四粒安定也毫无作用,眼看脉搏与血压都变得越来越不正常,安静几次要去医院,最后一次都将曾小安喊起来备车了,还是被曾本之严词拒绝了。曾本之说的话很有道理,从曾侯乙尊盘离开自己的视野,至今已有二十几年,如果再晚几年出现,自己也许就没机会亲手抚摸它了。他很庆幸曾侯乙尊盘与自己的缘分还在,还没有走到尽头,这就像前些年从台湾岛上回到大陆的老兵,离别几十年,终于要与亲人重逢,谁要是不激动,还是血肉做成的人吗?熬到天亮,他穿好衣服,进到书房面对曾侯乙尊盘黑白照片坐下后,心情才稍稍平缓一些。
看到曾本之这副模样,曾小安就说:“爸爸这辈子只有两次急成这种鬼样子,另一次是郝文章被警察带走之后。”
郝文章开玩笑说:“看来爸爸更心疼女婿。”
曾小安说:“不一定吧,爸爸对丢了曾侯乙尊盘是痛心,对丢了女婿只是伤心!”
一家人都在家里待着,终于等到下午四点,曾本之一分钟也不耽搁,穿上大衣就往外走。
天气阴冷,跟在身后的郝文章一连打了几个寒噤,走在头里的曾本之却昂首阔步一点事也没有。经过东湖路地下通道时,那个摆着一只楚鼎的男人还在那里敲打青铜残片。郝文章忍不住朝那只楚鼎看了两眼,然后追上曾本之问他的看法如何。曾本之直到出了地下通道,来到楚学院门外,才扭头反问他,自己已经看过了就不要问别人的看法,自己拿主意就行。
楚学院楼上楼下都很安静,丝毫不像曾本之内心那样紧张。每隔十来分钟曾本之就要从“楚弓楚得”室出来上一次卫生间,并绕到“楚璧隋珍”室门前看上一眼。如此反复多次,电梯忽然响了,有人抱着一只纸箱走出来。紧接着又出来两个抱纸箱的男人。最后出来的郑雄空着手,他有点虚张声势地冲着曾本之和郝文章解释,老关自己有事来不了,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