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水榭内,看到临水的鹅颈靠椅上坐着一袭红裘,肌肤胜雪,目若清水,宛如仙童降凡。红裘身旁站着名白衣侍女,手捧着长笛,应是刚才所用。
看到阴敦入内,红裘少女盈盈起身,桃腮带笑,脆声道:“大哥,你来了。”
看到杨安玄,少女落落大方地飘飘福道:“见过公子。”
少女比湫儿高些,长得明艳动人,眼珠又黑又亮,仿如明珠闪耀,杨安玄心中感叹唯有这样灵秀的女子方能吹出空灵的笛音。
刚才笛音替他解除心魔,杨安玄心存感激,笑道:“小娘子灵秀明媚,光彩照人,真是雪输三分白,梅逊一段香。”
听到赞语,阴慧珍的明眸在杨安玄脸上一掠,两颊生出红云,越发娇艳不可方物。
敛身再礼,带着侍女匆匆离去,像只受惊的小鹿,在雪地留下一串慌乱的足迹。
阴敦喃喃轻语着“雪输三分白,梅逊一段香”,敛衣肃容对着杨安玄揖礼道:“阴敦谢过三公子为舍妹扬名。”
…………
夜色渐深,席终人散,坞堡内的喧闹归于沉寂。杨佺期等人被安置在客房休息,灯火逐渐暗去。
议事堂的右边的堂屋是阴晞住处,两架灯树照得室内通明,映得阴晞白须泛红。
阴晞斜倚在东侧的锦榻之上,身上披着青衾,看着榻边围坐的子孙,笑道:“白日你们陪杨家三子玩耍,说说观感如何?”
能留在屋中的五六子都是被阴晞看重的后辈,白日虽由邓崇、岑明虎出面主陪,这些人跟在一旁看得仔细。
阴澄是阴晞的侄儿,这些人中他辈份最高,首先开口道:“我随邓崇一起,同杨安深到浮山赏梅。杨安深举止儒雅,风仪甚佳,谈古论今言之有物;于山亭中作《梅赋》,有‘孤禀矜竞,妙英隽发;肌理冰凝,干肤铁屈’之佳句,实为俊秀出众之才。”
阴晞往枕上靠了靠,换了个舒适的姿势,道:“弘农杨家底蕴深厚,有七世名德之誉,自杨亮开始弃文从武,但先祖遗荫尤在。杨安深身为杨佺期长子,家学渊源,这点功底还是有的,不足为奇。”
看了看最外侧扭动不宁的阴绩,阴晞笑骂道:“小猢狲,你跟着岑家小子去打猎,就拎回来几只兔子,可是弱了你的名头。说说看,杨安远的骑射如何?”
阴绩是阴敦的弟弟,年方十六,喜欢骑马射箭,操练族中庄丁,让他读书则瞌睡立至。阴晞对他同样喜爱,曾戏言孙辈中一文一武,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