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袁松待她极好,常领着她和自家的两个孩子到城外玩耍,十五年前袁氏得知五叔逝世的消息,专程回过汝阳祭奠。
袁竹长叹道:“五婶十二年前过世了,袁重也没了七年,袁瑞不知你今天到,上山砍柴去了。”
“啊”,几句话便能听出五叔一脉的困境,袁重比自己还小一岁,怎么就没了。
袁氏想起十五年前来时见到重弟,还有个三岁的儿子,忙问道:“重弟的儿子怎么样了?”
“涛儿啊,他在族中教书,今年定品定为下下。”袁竹应道。
袁氏潸然泪下,家族贫困不堪,但袁家人从未上门找过自己。救急不救穷,袁家人保持着破败家族最后的体面。
袁竹见袁氏落泪伤心,反而劝导道:“灵儿,这都是命。袁家先祖起自贫寒,后代子孙若能耕读不辍,或许还有再兴之日。”
袁氏问道:“今年定品,族中子弟如何?”
袁竹摇摇头,黯然道:“袁家已经沦为庶族,今年定品只有袁宏定为八品,袁涛定为九品。”
看到侍立在袁氏身侧的杨安玄,袁竹笑问道:“安深这次怎么没来?我若没记错,安玄今年应该十六岁了吧,可曾定品?”
袁氏擦擦眼泪,带着自豪地道:“安深现在襄阳城司马府任主簿,不得空闲。安玄还算勤勉好学,在郡中薄有声名,今年定品被中正评为上中品。”
袁竹瞪大了眼睛,惊声道:“上中品?唉呀,这可真了不起,杨家重振门庭有望了。”
说话间,又有族人陆续到来,袁氏挂念的袁瑞衣衫破旧,满面尘土;袁涛身着敝袍,言语拘谨……
歇息了一夜,袁氏带着杨安玄和湫儿走廊过户,找寻着她曾经的记忆。
记忆中那些房屋有不少年久失修,甚至坍塌;临街的铺面盘出不少,宅院卖与他人。
儿时的旧识或谄媚或冷淡,或热情或拘谨,人生百态,世事苍桑。
杨湫很快跟袁家的小孩玩在一起,从嘴中偶尔蹦出几个汝阳乡音来,让袁氏很欣喜,时不时地教湫儿说上两句。
袁涛陪着姑母走宅跨院,逐渐地放开拘谨,和表弟杨安玄有说有笑起来。人靠衣装,换上袁氏送的锦袍,袁涛变得风仪极佳。
杨安玄发现放开拘谨后的袁涛谈吐风趣,见识不凡,并非死读诗书的腐儒。言语中透着自强自信,有傲骨没傲气,真心不错。
接连两天的走亲访友让杨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