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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秋楼斗曲的消息很快传扬开来,报名参赛的、看热闹的,将怡秋楼变得门庭若市,便连白日也变得人声鼎沸,让周娘子梦中都带着春风。
秦淮河畔,有名的妓楼有三十多家,能在寸土寸金的秦淮河畔开妓楼、酒肆,没有背景几无可能。
盛花居,位于青溪大桥东面,是秦淮河畔数一数二的大妓楼。
主楼听风楼比怡秋楼高出近丈,飞檐斗脊,红柱镂窗,气派十足。
听风楼内高敞华丽,与怡秋楼的布局相同,正中是表演用的高台,四周摆放着案席,面积却大出近倍,光大堂内就能容纳数百人观赏歌舞。
又用屏风隔出六个雅室,铺着华贵的席毯,摆放着花瓶,张挂着侍女图,每个雅室内有两名倩丽的婢女服伺。
主楼北面有个角门与后面的长廊相连,后面是个花园,花草修竹,石径修竹,十分幽静。
走过回廊穿过花园,有栋二层的小楼,盛花居真正的主人黄门侍郎王协之斜躺在锦榻之上。
一名美貌的妇人半倚在他怀中,从榻盘案几上的瓷碟中取了枚枇杷,小心地剥去外皮,递到王协之的嘴边。
王协之张嘴,双手却在妇人的身上揉捏着。
那妇人按住王协之作怪的手,娇喘着道:“王郎,怡秋楼斗曲之事该如何应对?”
王协之色迷迷地道:“凤娘,任凭那怡秋楼折腾,还能翻了天不成。”
凤娘坐直身子,道:“王郎,此次斗曲声势颇大,秦淮妓楼大半都派人参加,若是被怡秋楼得了魁首,咱们盛花居就被打脸了。”
王协之躺着思忖了片刻,道:“怡秋居是度支侍郎(1)卢壮的产业,不好对付。”
凤娘娇笑道:“王郎,令尊新被天子委为太子少傅,便连左仆射元琳公(王珣)都要暂避锋芒,还用怕小小的度支侍郎吗。”
王协之翻身躺平,梳理着胡须道:“你懂什么,这个卢壮是会稽王的亲信,投鼠忌器啊。”
凤娘水汪汪的眼睛眨动,道:“怡秋楼眼屎大的地方,如何操办这么大的盛会,王郎何不向卢侍郎建议,将斗曲盛会挪到听风楼中举办,就算两家合办便是。”
王协之在榻上坐起,将凤娘搂入怀中,笑道:“凤娘好算计,卢侍郎这点面子会给吾,吾明日便跟他讲。此次斗曲,楼中可有争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