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到空气中苦涩闷人的中药味,余烛七忍不住一阵闷咳,骤然从睡梦中醒来,每次咳嗽都牵动着胸口揪心的刺痛。
不就是昨晚多喝了点酒嘛,至于咳成这样?还有这呛人的中药味是怎么回事?
余烛七紧捂胸口,面露苦色,挣开眼四下看去,眼前的情形令他微微一愣。
这是一间木制的房子,屋内的陈设彰显着古色古香之意;镂空的雕花窗子镶嵌在涂有白灰的墙壁上,隐隐透进东方天际初生的晨曦。
这是在哪?
余烛七躺在敦实的木床上,眼中满是迷茫之色。
就在这时,一股凌乱的记忆突然脑海中涌现,并与余烛七原有的记忆迅速交织在了一起。
“什么!我竟然穿越了!”
余烛七,字易安,大牧牧都人士,现居江州九溪城,是城中小有名气的玄师。
其母早在余烛七年幼时便以病逝。
而其父曾是司天监的一名管勾,主掌驱邪避秽、灵台地理之事。
后再给先帝选建皇陵时误点杀师之地,当场暴亡。
当今圣上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当即下令对余家满门抄斩。
后再司天监监正的求情下,才勉强保住了已过甲子之年和未过幼学之年的余家之人。
可即便这样,整个余家也就只剩下三人:余烛七、余烛七的奶奶、二叔家的小妹。
半响过后,只见余烛七圆目一瞪,猛然回过神来,捂着胸口一阵急咳,嘴中竟泛起了一抹腥锈味。
余烛七眉头深皱,强撑起身体趴在床边,朝着地面啐了一口口水。
借助着窗外的微亮,映入眼帘的竟是一滩刺目的殷红。
余烛七见状,脸上尽是骇然之色,“咳咳咳……这是什么情况?好端端的怎会咳血!”
仔细回想了片刻,余烛七很快便意识到了自己眼下处境,随即面色一僵。
余家人被问斩后,余烛七的奶奶便举家乔迁到这江州九溪城安居下来。
受父亲熏陶,余烛七从小便对驱邪避秽饶之术饶有兴致。通过研究父亲留下来的术籍,余烛七的驱邪避秽之术不久便小有所成,在这九溪城内闯出了一番名堂,赚得的银子刚好可以用来补贴家用。
可就在一个月前,余烛七不知为何竟突犯命缺,转眼便病入膏肓,每日只能喝着昂贵的中药勉强吊命,这屋内的中药味便是由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