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一幕的。
他在假山上的凉亭临摹前代大师的《雪径图》,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忽然听到池水轻响一声。
扭头就看到了她。
那一刹,她的红裙格外刺眼。
苍茫一片的《雪径图》瞬间黯然失色。
她今日亲自去程府登门道歉,程溪病好了,言官再无弹劾她的理由……她却为何皱着眉头?
不似春风得意,倒是楚楚可怜。
沈玉临蹙起眉头,心绪游移。
“公子,这……这公主好不守礼!”
侍墨只看了一眼就飞快转身去,心跳得厉害,“就算她是公主,也不能当众脱鞋露出脚来啊!”
“她遇到了烦难事。”
沈玉临搁下作画用的细杆狼毫,看他一眼,“收了吧。”
“公子不画了?”
他这会儿心思不在作画上,继续临摹也像不了。
假山上两道身影很快消失在暮色中,宋清词再睁开眼的时候,天色黑下来了。
再不回去,曹嬷嬷该派人来找她了。
宋清词轻叹一口气,拾鞋起身。
一走进上房,她就嗅到了不速之客的气息。
沈玉临正坐在灯下,一身白衣雅致,甜白瓷小盏里茶香清幽,他抬袖端起茶盏的动作,优雅如谪仙。
宋清词的脸色瞬间难看。
正要回头责问院中亲卫,眼角余光瞥见白影闪过……
沈玉临合上了房门。
宋清词心中警钟大作,迅速后退。
她像受惊的小鹿般恐惧的眼神,下意识拉开两人的距离,这些做不了假。
沈玉临终于问出他本该早点问的话,“沈某到底做错了什么,让公主如此畏惧厌恶?请公主明示。”
他一直在观望宋清词的举动。
起初他以为宋清词知道了皇帝中毒的秘密,才对自己疏远防备,现下看来他的猜测是错的。
如果只是因为皇帝中毒之事,此刻和他独处的宋清词用不着怕成这样。
“别装了,沈玉临。”
宋清词扶着桌子的边沿,慢慢朝远离沈玉临的方向挪动,一边试图用话语拖延。
她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白云间发现异状进屋查看,尽管他心里偏向驸马,总不会忘记自己身为公主亲卫的职责。
宋清词缓声道:“从你被指为驸马那日起,你就盼着我死,好让你能光明正大地登上朝堂,不是吗?”
像是为了验证宋清词的话,沈玉临脚下一动,忽然朝宋清词冲过来!
“救命!”
她躲避不及,只能用尽最后的力气发出呼喊,至少她死了也要让人知道是谁杀了她!
“公主!”
守在上房院中的白云间听见呼喊,飞身跃入房中,四扇门扉哐当倒下,支离破碎。
曹嬷嬷和紫练等人听见动静,连忙赶来查看情况。
入眼的情景让他们目瞪口呆。
只见宋清词蜷着身子闭着眼,满面惊恐,整个人歪倒在沈玉临怀中。
沈玉临倒是站得笔直,他一手扶在宋清词纤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