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暴晒,大汗淋漓,沉重得根本举不起的武器,被磋磨得浑身是伤哭闹发脾气……
这是外人想象中宋清词的军营生活。
实际上……
烈日之下,将士们都在教练场训练,秋老虎的余威让他们大汗淋漓。
尽管赵城一再叮嘱宋清词在军中的时候他们要衣冠整齐,还是有人耐不住热,把上衣脱了个干净。
不远处,宋清词坐在浓密的树荫下的贵妃榻上看书,贵妃榻旁摆着矮几,上头是大如紫晶石的蒲萄。
紫练正埋头给她剥蒲萄,剥得碧绿的蒲萄肉上没有一丝皮儿和经络,然后才喂到宋清词嘴边。
宋清词的目光始终没离开书,只在吃蒲萄的时候微微偏头。
偶尔她看得眼酸,便放下书抬头眺望远方,正好看到教练场上打着赤膊练武的将士们。
高大挺拔的军武男子,年轻,精壮,线条紧绷,筋肉起伏的弧度格外好看。
她从前喜欢沈玉临那种温润如玉的书生,如今才发觉,军中男子健壮的筋肉别具吸引力。
宋清词看得很满意,干脆把书垫在脑后,舒舒服服地躺着看。
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出现在眼前,把美好的风景挡住。
她往左挪,影子往左挪。
她往右挪,影子也往右挪。
“干嘛呀!”
宋清词一下坐起来,不耐烦地抬头看……
是赵城。
他剑眉蹙起,俊朗的面容严肃古板起来,“公主,你这……”
“成何体统!”
宋清词不用想也知道他要说这个,干脆替他说了。
赵城对她“知法犯法”的态度十分不满,眉头皱得更紧了。
宋清词打趣他,“赵统领要是脱了,肯定比他们好看。不如……”
挡在面前的身影拔腿就走,只看到两条长腿有力地摆动,不一会儿人就到了教练场。
再一会儿,教练场上的“春光”都严严实实地挡了起来。
“切,没劲。”
宋清词抱怨了一句,重新拿起书。
……
“你看清了,公主真的没在练武?”
凤藻宫中,高贵妃坐在主位上,因为兴奋身子前倾,完全忘了仪态。
她逼宋清词立下军令状后,皇帝就更不愿意见她了,让她老老实实待在凤藻宫学管账。
高贵妃百无聊赖,只好把自家侄女叫进宫陪着说话。
高春年坐在一旁,听见宫人的禀告连忙拍马屁,“恭喜姑母!这次宋清词不但要丢个大脸,禁军也不怕被她控制了!”
高贵妃坐回去靠在鹅羽软枕上,十分熨帖,“她近来兴风作浪太放肆了,都怪陛下溺爱。禁军我倒不怕,难不成还真能让一个公主领兵符?”
女子怎么能干预朝政?
本朝开国以来就没有这种事。“我还以为她信誓旦旦立了军令状,怎么也要做做样子,没想到……呵。”
“哼,那宋清词本来就是个绣花枕头,除了投胎好,她还有哪里比我强?”
高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