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的禁军将士很快反应过来,齐齐振臂高呼。
这半个月来他们本就对宋清词改观了许多,何况兵符从由兵部掌管变成由宋清词掌管,对他们来说并不难接受。
一时间,声壮如雷,天地风云变色。
唯有宋清词一身被血染红的白衣,站在苍茫浓暗的天空下,露出苍白而热烈的笑容。
一笑倾城。
刹那间,台上台下任何人都说不出话来。
不知是被禁军将士们磅礴的士气震惊,还是被她惊艳的笑容震慑。
她目光所视之处是赵城和皇帝,赵城有些避嫌地别过头,高高举起的手臂却没有丝毫要放下的意思。
皇帝笑得欣慰又心疼,朝她微微颔首。
他答应了。
她的笑意顿时孩子气起来,有些骄傲模样,这股骄傲对上沈玉临的目光时,放大得更加明显。
叫他看不起自己,这下输惨了吧?
宋清词想着,忽见沈玉临朝她回了一个微笑,薄唇轻动做了一个口型……
“谢了。”
……
宋清词伤得不轻,皇帝本要留她在宫里休养,她执意要回公主府。
捧着兵符小心翼翼地系到了腰间荷包里,只有贴身放着她才安心。
她正欢喜着,忽然听见紫练刚从沈玉临那边打探来的消息,笑容僵在嘴角。
“什么?沈玉临押我赢?”
“是啊,今天的赌局驸马是唯一赢家,足足赢了小十万两银子呢!”
十万两!
她以为沈玉临看不起她,设赌局是特特看她笑话的。
没想到……
怪不得他做口型朝自己道谢,敢情他拿自己当摇钱树了,轻轻松松就挣了十万两!
都说无奸不商,沈玉临这么奸诈的人做什么官?
合该去经商,必定富可敌国!
“他如何知道我能赢?”
宋清词喃喃自问,紫练盯着她重新包扎过的伤手,急道:“公主就别想这个了,快回府歇息吧!半条命的血都叫您流完了!”
她看得触目惊心,回去非让曹嬷嬷连着炖三个月的补血汤药,逼着公主喝下去不可。
宋清词这才想起正事。
她看了看手上伤口,道:“回府更衣,我还有个地方要去。”
“您还要出去?”
紫练的声音拔高三度,一脸你不要命了的表情,“不行!今天就算拼了奴婢这条命,也决不能再让公主出去!”
“傻丫头,乖乖听话就好。”
宋清词一副老成模样拍拍她的头顶,语重心长,“你要是不放心一会儿就跟我一起去,要么就待在府里,二选一。”
紫练委屈地扁扁嘴,她要寻死公主都不搭理她!
不但不搭理她,宋清词还径自上了马车,倚着马车厢壁闭目养神起来。
“那奴婢定要跟公主出门的!”
紫练连忙爬上车,“到底是什么地方,值得公主非要今夜带伤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