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德蓦然瘫坐在地,盯着她离开的背影,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
宋清词和沈玉临出宫之后,朱越明才在长廊上找到柔德。
“大公主都走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朱越明声音里压着不耐烦,毕竟在宫里,他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柔德心里难受,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他好像也很不痛快,发生了什么事?
“出什么事了?”
朱越明没好气地坐到廊边长椅上,“还能有什么事?陛下三句话不离大公主,说要大办楚国公主的册封礼,陛下还要亲自陪她到京郊祭祖庙!”
“什么?”
柔德这才明白朱越明为何一脸不爽,到京郊祭祖,这可是册封太子才有的章程!
皇帝拿她宋清词当太子待么!
她脸色发灰,宋清词越风光,就越显得她黯淡无光。
她忽然想到什么,推了朱越明一把,“夫君,你是贵妃的外甥,这么大的事你得去找贵妃商量!”
……“公主,刚才你和柔德公主出去的时候,陛下问驸马了。”
“他问驸马您是不是真的不敬重公婆,您猜驸马怎么说的?”
回到公主府,紫练悄悄跟宋清词说小话,宋清词心内咯噔一声。
她昨晚借酒撒泼骂了沈玉临一顿,他该不会趁机报复自己吧?
早知道昨晚就不喝那么多酒了!
宋清词一脸懊恼,不抱希望地看向紫练,“他那么能说会道,怕是没少在爹爹面前添油加醋吧?”
“哪有?驸马尽说公主好话了!”
紫练一脸羡艳道:“奴婢在旁边听得真真的,驸马没说一句公主的不是。陛下一开始还忧心忡忡的,听了驸马的话被他哄得服服帖帖,倒高兴起来了。”
“真的?”
宋清词大松一口气,算他沈玉临识趣。
他在别处怎么和自己作对都无妨,别刺激皇帝就行。
“公主,您有没有觉得,驸马近来对您越来越上心了?”
“是嘛。”
宋清词随口敷衍了一句。
沈玉临当然对她上心,这个人口味重嘛。
“紫练,你亲自去一趟库房,把我从前画的母亲肖像找出来。”
沈玉临在宫里找出她给他画的肖像,倒是让她想起来了,她懂事后追思亡母,曾经照着宫中画师画的皇后像,画过自己的母亲。
紫练应了一声,问道:“要不要把您给驸马画的像也找出来?您从前给驸马画的像太多了,原以为出宫的时候都带来了,没想到宫里还留着一张。”
“拿他的干嘛?放库房吃灰去!”
宋清词没好气,“把母亲的画像找出来就是,一会儿我要去趟陈府,把画像送给外祖父。”
陈克秀送了她陈家传世的紫翡翠玉镯,是世间罕有的品相。
可惜了,镯芯雕成的玉佩给了沈玉临。
宋清词暗暗琢磨着和离之前得把玉佩要回来,忽见紫练捧着画轴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