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词,好像要把她的眼睛盯出一个洞,看看她脑子里到底是什么。
在她眼里,他就是这种阴险小人?
“哼,公主未免太高看自己的分量。”
他冷声嘲讽,大袖一拂朝院外走去,拦都拦不住。
宋清词忽然有些后悔。
她把沈玉临气走了,下次再想叫他来上房商议什么事,他怕是不肯来了。
那她还得跑去清辉阁,麻烦。
“伤脑筋。”
宋清词嘀咕了一句,忽听头顶瓦片轻响,白云间落到院中,神色严肃地走进来。
他很少这个表情。
“小白,出什么事了?”
“驸马留下一群好手,围住了上房。”
宋清词蹙起眉头。
府中亲卫的好手,她拨了大半去京兆尹府埋伏,为的是一击即中。
她不敢调动太多禁军的人,生怕走漏风声,高家的人便不敢去京兆尹府灭口了。
现下她身边能用的亲卫只有数十个,是防卫最空虚的时候。
“打得过么?”白云间摇摇头,“不好说。我没和驸马的人交过手,但能感觉出来,他们的势力不逊于禁军高手。不过……”
“不过什么?”
白云间露出困惑的神情,“昨日京郊遇袭的时候,我感觉他们也在。不过他们一直在远处,等我们处置了所有杀手他们才离开,像是在暗中保护公主。”
“哈?”
宋清词跟着白云间学武,现在连花拳绣腿的级别都没到,她什么都感知不到。
她唯一知道的是,沈玉临不杀她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反过来派人保护她?
她死了,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入朝为官,不比在背后做宋煦仁的幕僚要体面得多么?
宋清词打死也不信。
“你加紧防卫,盯着些驸马的人。”
宋清词此刻顾不上理会这个,嘱咐白云间一声就算了。
白云间转身朝外走,忽然又被她喊住,“等等!”
他困惑地回过头。
宋清词走到他身边,恶狠狠地盯着他,“这可是攸关本公主性命的大事,你再敢给驸马开后门,本公主就诛你九族!”
“哦。”
白云间撇撇嘴,老老实实地往外走。
她也太小看自己了,他白云间是这种轻易给人开后门的人么?
更何况这些日子他亲眼看着宋清词在军中如何刻苦训练,如何夺得禁军兵符,如何与兵部据理力争提高禁军将士的军饷……
在他心中,她早就不是那个只懂得绣花的公主了。
现在的公主,值得他真心守护。
……
傍晚下了一场大雨,到夜里,月光朦胧。
宋清词在窗边仰头看,一圈泛白的月晕环绕着月,民间俗称这叫“毛月亮”。
有一种传说,毛月亮的夜晚百鬼夜行,活人不可出门,以免撞到邪祟。
宋清词打小在后宫听过不少传说,有没有鬼怪邪祟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样月黑风高的天很适合干点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她有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