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德张了张嘴,想反驳她却找不到话,沈玉临刚才在灵殿是被宋煦仁亲自请走的,显然宋煦仁很器重他,当了皇帝还对他十分客气。
朱越明和狄飞宇可没这本事。
柔德看了看柔良,心情不佳,她总感觉自皇帝驾崩之后,周围人对她的态度不一样了。
具体哪里不一样她说不出来,只知道她婆家那个大嫂这几日总是看着她笑,笑得不怀好意。
还有连面都懒得露的两个驸马。
柔良年纪最小最怯弱,这几日在灵殿哭得眼睛红红的,像只小兔子。
她看了看柔德,又看看宋清词,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宋清词忽然抬头看她,“柔良,你想说什么?”
得到长姐的许可,柔良松了一口气似的,“大姐姐,昨日我听见府里的下人议论,说公主府以后住不长了,这是什么意思?”
她记得出嫁之时嬷嬷和她说过,她这辈子都要住在公主府了,为什么下人说住不长?
柔德听见这话脸色大变。
宋清词看着一脸懵懂的柔良,平静道:“他们的意思是,爹爹驾崩了,你作为公主的身份也不如从前尊贵了。”
柔良听了不说话。
她不是傻子,这层意思她早就猜到了,可没从宋清词口中听到确定的回复,她还抱着一丝希望。
柔德皱皱眉头,小声道:“大姐姐何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二哥是父皇的嗣子,也是咱们的哥哥,难道不能像父皇一样做我们的靠山吗?”
“能不能我说了不算。”
宋清词朝殿外看了看天色,秋阴浓密,看来今夜要下大雨,这会儿灵殿里满是风,吹得素白帘幔飘来飘去。
柔德和柔良两个偎依在一起,不知是冷还是害怕。
宋清词站起来,走到长廊下的时候,大雨噼里啪啦地落下来。
山雨欲来风满楼。
明日还不知是何等天气。
……
新君登基之后,头等要紧大事就是下旨发送宋朝业出京。
宋煦仁在西北风沙地界挑了个地方给宋朝业,封他为安王,让安王一家三日内启程离京。
宋朝业也不敢以给老皇帝守灵之类的名义强行要求留下,宋煦仁现是名正言顺的皇帝,他非要留下就是鸡蛋碰石头。
临走那天,京城之外格外冷情,几乎没有人送安王一家。
只有沈玉临派人去送了送,还附赠了一些京城土仪,打开一看居然是平安饼,宋朝业差点气吐血。
宋煦仁给他封号安王,沈玉临让人送他平安饼……
这不是明摆着要他“安分守己”么?
“好个沈玉临,区区一个驸马,真把自己当成治世能臣了!”
宋朝业气得把平安饼丢在地上,混着京郊的黄沙破碎不堪,“我费尽心机讨好他拉拢他,谁知道他早就投靠了老二,这个混账!哼,别以为跟着老二就赢了,我倒要看看他拿什么堂堂正正进朝堂!”
沈玉临要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