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遍遍地在狄飞宇身上找剑伤伤口。
没有,一处都没有。
宋清词才没有那么天真。
拿着尚方宝剑就可以想杀谁杀谁,那是话本子里市井之人编的故事,是从未深入了解过皇权的人浅薄的想象。
什么上斩昏君下诛佞臣?
狗屁!
她要是真拿这把剑杀了皇帝,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更何况她这把剑几乎可以说是从宋煦仁那里骗来的,根本没有御诏,名头唬人就罢了,想拿来杀人不负责?
根本不可能。
“那血泊,是朱砂调成的血包做的。”
“那一剑,只是敲了他脑袋上的穴位。”
宋清词含笑道:“幸好我在禁军中历练的时候,赵城曾经教过我怎么寻找穴位。诸位大人若是不信,小白,把狄飞宇的衣裳扒了。”
白云间那时注意力都在狄家父子身上,没有注意到宋清词的动作,他也被骗了。
这会儿听了宋清词的话,他才松了口气。他扒开狄飞宇的衣裳,众人这才看到,狄飞宇身上不但没有剑伤,连那几个看起来很严重的血窟窿,实际上也是皮外伤。
血流得多,看着吓人,但不伤及内脏。
白云间在他脸上用力拍了两下,狄飞宇猛地咳嗽一声,醒了。
听他的咳嗽声就知道他死不了,中气十足。
沈泽光明白了。
宋清词一开始就没有上当,他以为通过柔德和时美人再到宋清词,就能让宋清词自然而然一步步掉进他的陷阱。
是哪一步出了错?
“就算狄驸马没死,楚国长公主,你重伤狄家父子七人是事实,难道这就不是重罪了么?”
“这点皮肉之苦,算什么重伤?”
宋清词扬手让侍卫把狄家父子都从箭靶上放下来,解开他们的衣裳,原来他们身上的箭伤比狄飞宇的还轻,根本没有大碍。
狄家父子不敢相信地擦去身上的血痕,他们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只是轻伤。
“这不可能啊,我刚才明明觉得很疼很虚弱,就像快死了一样……”
“那是你们做贼心虚吓的。”
宋清词冷哼一声,“你们包庇狄飞宇殴打柔良,受这些皮肉之苦是轻的。要不是本朝律法森严,我早就要了你们的命!”
原来宋清词刚才恨得要杀他们,根本就是演戏。
即便如此,狄家父子现在看宋清词也充满畏惧,根本不敢和她对视。
沈泽光还要说什么,忽见屋里有个女子的身影跑出来。
“沈大人,你不要弹劾我大姐姐好不好?”
柔良跑到沈泽光面前,伸出双手撸起衣袖,给他们看上头青紫斑驳的伤痕。
沈泽光身后众臣大惊失色。
堂堂长公主,怎么会……怎么会被伤成这样?
只有沈泽光闭眼偏过头去。
宋清词冷笑道:“柔良,你以为沈大人不知道你被伤成这样么?柔德早就告诉他了。他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