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被烤至微微焦黄的鹿肉,“是时候了。”
……
夜深之时,酒城的雪越下越大。
街道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雪,只有打更的老者裹紧棉袄在雪地中艰难穿行,此外看不见一个人。
孤独佝偻的身影提着一盏孤灯,靠着街道边缘慢慢往前走。
万籁俱寂。
忽然,远远有马蹄声传来。
老者略挺起佝偻的背,诧异地向身后看去,以为自己年老耳背听错了。
那马蹄声却越来越近。
他停下来,回身朝着街道尽头看去,好一会儿便见一小队人骑马飞快赶来,黑暗中只见马蹄溅起锋利的血沫。
“让开!”
小队飞快而来,为首的人看见打更的老者,一鞭子抽去,以免他挡着自己的路。老者闪避不及,被鞭子抽倒在地,随后又被马蹄踏过手腕,痛得他身子一弓,整个人昏死在雪地里。
那一队骑马的人却像没看见似的,径自出了城往北而去。
次日天光未明,有百姓提着竹枝扫帚出来扫雪,惊讶地发现雪地里冻死了一个老者。
他睁着浑浊惊恐的眼睛,看向北方……
“长公主,驸马,安王的信使果然往金国去了。”
雪天格外寒冷,屋里,炭火烧得极旺,宋清词盘着腿坐在榻上,盯着铜鼎中暗红的火苗。
沈玉临和赵城坐在下首,听见白云间的回禀,神情一个比一个严肃。
宋清词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拦住了?”
“拦住了,让随行最好的刀笔吏誊写了一份信件,一份原样送去金国,一份在这里。”
白云间从怀里摸出信件,双手捧给宋清词。
这信很重要。
重要到宋清词不顾自身安危,把她身边最精锐的好手白云间派去亲自夺信,白云间知道此事严肃,这会儿不敢说笑。
宋清词将信小心翼翼地打开,细细看了一遍。
不出所料。
“宋朝业这封信,是给金国大汗克尔丹的。信中明言以二十万两白银为贡,买克尔丹的军队。”
宋清词看完将信传给沈玉临和赵城,他们都看了一遍之后,她立刻道:“命人再誊写一份送去京城。”
“要不要八百里加急送回去?”
白云间问了一句,宋清词很快摇头,“不必,就用平日送信的马匹,我巴不得越慢越好。”
“越慢越好?”
长公主该不会糊涂了吧?
白云间无奈地看了看沈玉临,又看赵城,试图得到他们的认同,“安王里通敌国招募兵马,这么大的事当然要快快告诉朝廷,怎么能越慢越好呢?”
出乎他意料的是,沈玉临和赵城都没对他的话表示赞同。
赵城看了他一眼,“安王干出这种诛九族的大事,这会儿一定十分警惕。我们忽然八百里加急送信回京,安王一定会起疑心。”
“这只是其一。”
宋清词笑了笑,眼前忽然浮现起先帝的音容笑貌,想起儿时他抱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