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兄弟。
长公主亲自来看他,这是闻所未闻的事,他感动得话都不会说了。
“回去吧。”
沈玉临伸手挡在宋清词眼前,看向年轻的侍卫,侍卫顿时松了一口气,感激地朝他点点头。
“你在这里他过于感动,情绪激动对伤口恢复也不利,倒不如让他好好休息。”
“好吧,你好好养伤,别怕。”
她被遮着眼睛的小脸,只露出檀唇和精致的下巴,“就算你没了手,也是我兄弟,我们都等你回来。”室中响起极力隐忍的啜泣声。
感觉手掌下她睫翼轻颤,扫在他掌心微微发痒。
宋清词认同他的话,走出受伤士兵们居住的厢房之后,又往厨房去了一趟。
这里现在被当成药房,灶上一排十几二十个药罐子正在煎药,气味不太好闻。
她却进去和大夫聊了好一会儿,问清士兵们的伤势和恢复情况,直到后半夜才离开回到自己的院子。
“长公主,驸马,吃点东西吧。”
紫练让人提着食盒上来,这都后半夜了,宋清词肯定饿了,沈玉临更是一直在外追敌,怕是半天没进食了。
宋清词瞧了瞧送上来的吃食,淡淡道:“记得给隔壁的伤兵和大夫也送些,别让他们饿着。”
“长公主放心,一直送着呢。”
都知道长公主关心伤兵,底下人自然不敢马虎,不等她吩咐,该送的吃食和用具早就送过去了。
宋清词点点头,这才注意到一直沉默不语的沈玉临。
他的脸色不好看,嘴唇发白隐隐有些干裂,想是在寒风中骑马太久的缘故,“你没事吧?宋朝业既然跑了,让将士们去追查就是,你何苦亲自去?”
沈玉临眼中掠过一瞬间的不自然。
很快又恢复平常,“他往金国边境的方向跑了,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抓到他。我想着若今日能直接杀了他,一劳永逸,你的心事就了了。”
宋清词沉吟着,不知在想什么。
好一会儿她抬起头,把一碟热腾腾的奶糕朝他的方向推了推,“先吃点东西。”
“嗯。”
沈玉临沉默地抿了一口茶,就着桌上的点心慢慢吃着。
空气似乎凝滞了,气氛有些沉重,只有炭盆里的火星时不时噼啪轻响。
“今日,宋朝业为何忽然要逃?”
沈玉临的手一滞了,吃了大半个的奶糕只剩下一角,拿在手里他却吃不下了。
她终于问到这个问题。
“我也不懂。”
他摇摇头,“想是人到将死之时忽然醒悟,兵力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只有性命最要紧。何况……”
“什么?”
“何况我先前引导他里通金国,是为了杀他不假,可那封信还是送到金国了。我想他或许会投靠金国,以求卷土重来的机会。”
宋清词轻笑一声,“我已经让人封锁了边境,宋朝业的人无论如何到不了金国。必须在大周境内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