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夫人对沈泽光的死十分伤心,哪怕沈泽光被贬到闽州再也回不来,到底人还在那,总是沈家的一份支柱。
现在沈泽光死了,她得牢牢抱紧沈玉临,哪怕这个儿子对她一向不亲密庇护。
灵堂里,沈泽光的棺椁放在正中,整个灵堂一片缟素。
底下是沈家的子弟和妇人跪在那里哭,呜呜咽咽的声音混着沈夫人的声声叮咛,听得沈玉临皱起眉头。
他一身素服,目光望向灵堂外。
沈泽光在朝中早就失去地位了,但看在沈玉临的面上,来沈家吊唁的朝臣还是络绎不绝,看起来颇为热闹。
只有沈家的人自己知道,这份热闹底下有多空洞——
沈玉临再受皇帝重用又有什么用?
他一个驸马无法在朝中担任实权,沈家就跟着他断了士途,这份风光根本维持不了几年。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沈玉临摆脱驸马身份!念及此,沈夫人朝族中几位长辈使了个眼色,白发苍苍的老人对沈玉临道:“怎么不见楚国长公主?到底也是她的长辈,她应该来祭奠。”
族中和沈玉临同辈的男子,他们的妻子此刻都在灵前痛哭。
宋清词身为沈玉临的妻子,自然也该来哭。
“长公主身份尊贵,不同寻常人家媳妇。”
沈玉临淡淡解释了一句,族中长辈并不满意。
“身份再尊贵,那也是我们沈家的儿媳妇,难不成先帝是把她嫁到我们沈家做祖宗供起来的,而不是做媳妇么?”
这话说得不太好听,不仅侮辱了宋清词,还隐隐有辱及先帝的意思。
沈玉临眉头一皱,正要开口,忽听女子高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谁说本公主不来?我这不是来了么。”
他转头看去,只见宋清词带着侍女和侍卫施施然而来。
她竟会来给沈泽光哭灵?
沈玉临的疑惑一闪而过,很快就意识到这是痴心妄想,因为宋清词白色的狐裘解下之后,里头露出的是一身红艳的衣裳。
映着她嫣红的唇,在一片缟素的灵堂中显得分外刺眼。
众人皆惊。
沈家几个族老更是吓得瞪大老眼,“这是灵堂!长公主怎么能穿红衣过来?快去换身素色的来!”
“长公主对已故长辈如此不敬,要跪在灵前向长辈请罪才是!”
沈家这几个族老年事已高,对朝廷和京城中的时事很少关注,因此并不了解宋清词的性格。
只觉得先帝都驾崩了,新君又不是她的亲哥哥,她还能有什么威风?
因此不但不尊敬,还更加想踩她一头。
“长辈?”
“他沈泽光也配?”
一群老头被宋清词这话惊得差点跌坐在地,却听宋清词跟着道:“你们也配?”
“你!你竟敢如此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的是你!”
宋清词满眼冷色,指着说话的老者,“你竟敢言语间辱及先帝?谁给你的胆子?先帝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