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终于听明白了她们的来意,不禁好笑,原来她们以为自己脸上的红痕是从别的女子那里沾上的胭脂。
想是刚才他进府的时候天色太暗,下人没看清楚误传的。
他笑了笑,拿起桌上的药盒,一边给伤痕抹药,一边道:“是长公主让你们来看个仔细的么?”
知道是个误会,紫练和文敏都十分羞窘。
这会儿听见他这么问,紫练老老实实道:“不是,是我们自己想来的,长公主不肯来。”
沈玉临上药的动作忽然停下,面露失望之色。
文敏一看他的脸色便知他误会了,连忙补充道:“长公主不是不在意驸马所以不来,小侍女说驸马脸上沾上胭脂,长公主执意不信,说驸马外头不可能有女人。”她和紫练刚才还觉得宋清词未免太过武断,没来看过怎么就能下定论?
这会儿她们亲自看过,不得不佩服宋清词。
她就没错过。
沈玉临苦笑一声,“我是该高兴她信任我,还是该伤心,她明明这般信我却还坚持与我和离?”
紫练和文敏对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只觉得沈玉临真可怜。
普天下女子谁不梦寐以求被沈玉临这样真心相待?
只有长公主不领情。
出了清辉阁往回走,紫练和文敏唏嘘不已。
“瞧见驸马刚才那个眼神了吗?真叫人心疼,恨不得,恨不得把他抱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那种!”
文敏原本也很感慨,听见紫练没羞没臊的话,忽然扑哧一笑。
“怎么,你还想给驸马做妾侍不成,还抱在怀里?”
“哎呀,我这是母性泛滥,才没有那种想法呢!”
两人正说笑着,忽听身后脚步急促,“两位姑娘等等,我有话要说。”
回头一看,竟是侍墨追上来了。
紫练等在宋清词身边伺候的人,都不喜欢侍墨,谁都看得出来这个小书童眼高于顶,表面恭敬,其实连长公主都不放在眼里。
紫练她们闲着的时候没少说侍墨坏话,侍墨平日见到她们也总是眼睛长在天上,从来不搭理。
今儿是破天荒头一遭。
“两位姑娘,可知道我们公子脸上是怎么伤的么?”
“该不会真是被外头的女子刮的吧?”
紫练脱口而出,果不其然换来侍墨一个白眼。
原以为他会掉头就走,没想到他耐着性子解释道:“不是的,是我们夫人打的。公子执意不肯跟长公主和离,惹怒夫人,夫人一气之下打了公子。”
“我打小跟在公子身边长大,他像金凤凰似的被沈家捧到如今,从未挨过打,这是头一次。”
紫练和文敏对视一眼,万分惊讶。
竟是沈夫人打的?
侍墨咬了咬牙,跟着道:“本来这些话不该我说,可我实在看不得我家公子那么伤心。他茶不思饭不想,倒是有心思每日给长公主熬汤。长公主呢?那些汤恐怕都进了狗肚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