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要自己把皇后之位赔出去才肯罢休么?
尹氏心中如有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
她后悔了。
总感觉宋清词还是那个失去生父无依无靠,只有名义的长公主,想欺负她根本不必顾忌别人。
可今日一看,禁军当着皇帝的面明摆着不听自己的只听她的,皇帝也对宋清词万分容忍,顾忌她的权位和功劳。
连自己的一双儿女都站在宋清词那边,更有个宋清词的亲表姐贤妃在这里相助……
一时间,尹氏心慌意乱。
毕竟是自己的皇后,宋煦仁在外人面前还是维护的,当下道:“大妹妹,此事是无头公案,皇后冤枉你是真,倒未必是她下的毒。好在三姐儿没事,让皇后给你赔个礼,她日后必定不敢了。”
“皇兄,我不是为了自己。”
宋清词放柔了口气,轻声细语道:“皇兄想想,这事就算不是皇后做的,经手的也只有皇后身边的宫人,哪怕宫人下毒构陷我,说到底也是知道皇后与我不睦才敢这么做。”
“这次侥幸没有伤到三姐儿,若不处置,下次这人真毒死了三姐儿,或者连大哥儿一起毒死了,皇兄该怎么办?”
宋煦仁登时一惊,后背发汗。
宋巍然若死,他的江山社稷便无人可传了。
三姐儿若死……
那就和摘了他心肝一样疼。
宋清词话毕,看了尹氏一眼,尹氏面色发白。
她在宋清词的话中才渐渐回过神来,自己在包子里下毒陷害宋清词,万一宫人一个没看住让三姐儿咬了一口怎么办?
万幸,万幸。
宋煦仁恨恨地瞪了尹氏一眼。
不为她构陷宋清词,只为她拿自己女儿的性命做赌注。
“来人,今夜便把三姐儿的东西收拾出来,送到贤妃的凤藻宫。日后三姐儿的起居都由贤妃教导,无事皇后不得靠近三姐儿,更不得靠近大皇子的寝宫。”
“什么?”
尹氏如遭雷击,“本宫的女儿,凭什么送到贤妃那里去教养?从来只有嫔妃的儿女由皇后教养的,皇后的儿女怎能由嫔妃教养?!”
“那是因为皇后的德行一般都贤于嫔妃,可惜朕的皇后是个例外。”
宋煦仁冷冷道:“贤妃年轻却端庄稳重,又有才学,才入宫几个月便合宫夸赞。朕本就有意让三姐儿受她教养,碍于皇后的颜面才没有这么做。既然皇后如此不庄重,也怪不得朕了。”
他说着,朝宋清词道:“三姐儿搬去凤藻宫,她住的本就是大妹妹的旧殿,如今还给大妹妹,就当是朕替皇后向大妹妹赔罪了。”
说罢直接从座中起身,“乱七八糟,朕还有公文要处理,你们即刻按朕的吩咐办去。”
说罢便朝门外走。
陈绾烟看了宋清词一眼,从她身边牵过三姐儿的小手,“三姐儿,咱们也走了。”
三姐儿懵懵懂懂,以为只是让自己去陈绾烟宫里玩,